阿末手裡攥著手机,面色不大好。
许同舟端著杯子喝瞭口水润润喉,随口问瞭句:“怎麽瞭?”
阿末把手机递过去,“许老师自己看吧。”
许同舟不明不白地接过来,开锁,微博提醒啪啪啪弹出来一大串。
他站在背光的阴影裡,慢慢地,一条一条地滑著。
阿末觉得周身的气氛一寸一寸凝结,气压低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。
“许老师……”
许同舟看完,按下屏锁,连那一点幽暗的光都隐瞭去。
“是不是有个访谈,邀请过我?”
“是。但是您之前拒绝瞭。”
“打电话过去,我接。”许同舟把手机往裤兜裡一揣,自顾离开。
八月底天气骤然凉快,贵州更是一夜入秋,早晚都凉得很,屋裡黑黢黢一片,没有开灯,许同舟坐在落地窗边的藤椅上,手指在扶手上不疾不徐地轻敲著,直到半夜十二点,铃声尖锐地响起,屏幕幽蓝的光好似鬼魅一般轻闪。
“查清楚瞭?”
“这点小事,怎麽可能难得到我。”电话那头的男音清亮,连呼吸裡都带著活力。
“发给杜寒彦,封杀。”
“啧啧啧,冲冠一怒为红颜,哥,看来我这新嫂子很有魅力嘛。”
许同舟垂垂眼,遮掩下眼底的阴鸷,“少八卦。”
“得得得,我不问,我就等著过年回来直接找她拿红包。”说完就挂,完全不给许同舟教训他的机会。
许同舟也不恼他,打开相册,找出当初房静偷拍的那张照片,周与卿低垂的脸颊柔和白净,他拇指在屏幕上轻轻摩挲,低声呢喃瞭一句:“对不起,阿卿。”
第二天一大早,周与卿就发现门口的四个壮汉消失瞭,看看手机,连带著那铺天盖地的新闻也被撤瞭下去,除瞭关于周与卿成就的那些陈年新闻以外,关于她和许同舟恋情的消息,就像石沉大海一般,扑通溅瞭个水花,就不见瞭。
不知道是许同舟做的,还是李钦光出瞭手。
周与卿原本以为许同舟第一时间会给她来个电话,却不成想,等瞭一天一夜,她都快把那手机屏幕给瞪碎瞭,也没等到许同舟的一个电话。
心情不好,躲在厨房裡挥著大刀,不知道在剁些什麽东西,一个劲的“咚咚咚”。
房静坐在院子裡跟别致煲电话粥,时不时瞅瞅厨房,恍惚裡一眨眼,瞧见门廊那处熟门熟路地走进来一个人,长身玉立,风尘仆仆。
居然是许同舟。
房静叹瞭口气:“瞧瞧人傢男朋友,女朋友受瞭委屈第一时间赶回来,再看看你,一年到头都看不见个人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