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来了?”梅非推推他的手,有些好笑。“还叫微醺出面?”
“我要是亲自来,怕给你惹麻烦。”
“这倒是。”梅非想了想那几个小丫头看到微醺时的表情。“说罢,什么事?”
“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么?”陶无辛很委屈地抿了抿唇。“我怕你不习惯,特地来瞧瞧。”
“放心罢,这儿很好。”梅非翘了唇,跟他手拉手顺着小径一路往前。“酿酒司的人都挺和善,特别是那个陈师傅。他教了我许多酿酒的技巧!”
“是么?看来那个女人倒是坏心办了件好事。”他轻笑一声。“累着了罢?”
梅非摇头。“不累,倒是有些饿了。你府里给丫鬟们安排的例食实在太少,吃不饱。”
“那是你胃口太大罢?”陶无辛把另一只手里捏着的纸袋递给她。“喏。”
梅非接过来,双目闪闪。
“糖炒栗子?太好了!难怪刚刚就闻到一股香味。”她眯了眼,很是陶醉地深呼吸了一口。
陶无辛捏了捏她小巧的鼻梁。“馋鬼。”
梅非朝他做了个鬼脸,左右看了看。“我们要去哪儿?”
“待会儿你就知道了。”陶无辛故作神秘地眨眨眼。
走过两道弯,眼前豁然开朗。一片安宁的湖水上,缀满了悄然盛开的粉色芙蕖。
“怎么样?这里跟平湖是不是很像?”
梅非看呆了神去。“现在不是冬天么?为什么——”
“锦城比平阳温暖许多,即使是现在芙蕖也一样开得很好。不过在这儿我们叫它们‘水芙蓉’。这里便是蓉湖了。只不知道这湖里有没有鳝鱼。”他不怀好意地朝梅非挑了挑眉。
梅非打了个哆嗦,想起在平湖遇上的那条鳝鱼,她还很有些心理阴影。
两人找了块大石头坐下,陶无辛解了裘衣,将她裹在怀里。
“不冷了罢?”
她摇了摇头,乖乖地缩在他怀里,忽然想落泪。
若没有责任,没有心事,没有其他的一切,她应当会幸福的罢?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君,就像现在这样将她拥在怀里,满是怜惜。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将她紧紧地包围着,叫她一刻也不想离开。
陶无辛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,却正为她难得的乖顺而暗自开心。
“对了,今日我去见了陈尔萧。”
“哦?他怎么说?”梅非抛开了心中的纷乱,抬头问他。
陶无辛将陈尔萧所述的事实向她说了一遍。
“这么说,鲁肃应该也不知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