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,疼得更厉害了。鼬吸了口气,他觉得自己肯定还没从宿醉中清醒过来。说来真是惭愧,他已经21岁了,只不过昨晚多喝了几盏酒,竟会做这种乱七八糟的春梦,而且春梦的对象还是未成年的弟弟,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。他得好好检讨一下——自己明明下过决心,在佐助成年之前,不会对佐助做任何过分的事情的……
鼬再度吸了口气,好的,这一定是个梦,好的,他要冷静下来,好的,现在重新睁开眼睛——
“唔……”
埋在怀里的那张脸像猫儿一样不自觉地蹭了蹭,佐助睁开困倦的眼睛,眼里水汽氤氲,朦胧一片,显然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,不过他似乎被鼬紊乱的呼吸声惊醒了,那双失焦的眼睛茫然地找寻了半天,终于对上鼬的脸。
“……哥哥……席官早会的时间到了么……?”
很多年以后,宇智波兄弟一同回忆起那个阳光明朗的早晨,总会一个捂脸,一个扶额——捂脸的人是佐助,扶额的人是他的兄长——他们一个因为没睡醒,一个因为宿醉……都差点忘了前一天晚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……不过我们暂且不说那么遥远的事情,把时间轴拉回现在。
“席官早会——先不说这个,那个,佐助,你……我们……”
鼬出神地看着弟弟的脸,佐助的脸上还残留着干涸的泪迹——看到这个,鼬终于依稀记起一些事情来——
『啊……哥哥……你慢一点……嗯……不要……不要了……』
佐助在他身下哭着求饶的画面忽然间跃入脑海中。
——不是梦……么?
——……
鼬的思路和想要询问的话“咔嚓”一下子同步断掉了。
“唔……早会就要迟到了,你怎么都不叫我起来呢,哥……”
佐助迷迷糊糊地眨了下眼睛,睫毛微微抖动着,撑着鼬的胸口就要坐起来,一抬腰,他也发现了一些极端严重的问题——
“呃——”
腰酸背痛浑身乏力……嗯,这些老年人才有的症状现在就在佐助的身上一一具现。
他狼狈地喘息着趴回鼬的怀中。
佐助利用十秒钟的时间发了个小呆,眼睛扫过一床的狼籍。
“你还好吧……还疼吗?”
鼬柔声问道。
佐助不应,他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。
于是兄弟俩开始面面相觑。在静默的对视过程中,佐助的表情由呆滞逐渐转为面红耳赤并进一步向着全身冒烟发展,最后他终于不堪忍受兄长柔情脉脉的视线,拉起摊开的被子裹住自己,死也不肯出来了。
至于后来,鼬是怎么连哄带骗地将弟弟请出被窝,再怎么耐心安抚弟弟……这些细节我们就不细说了,总之耐心安抚的结果是鼬自己被磨得耐心全无,然后……秀色可餐的弟弟变成了他的早点。
……
两天之后,佐助的转职交接手续办好了,兄弟两人一同去了现世。
佐助申请到现世工作,主要是看重驻守现世的工作比较清闲,且没什么太大的风险,就算是遇到麻烦,只要及时上报,就会有专人来解决,根本不需多费心——这样,他和他的哥哥就会有更多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。
但是如今,他后悔了——因为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,变成了鼬可以“自由支配”他的时间……而且他总算是相信了一件事情——鼬的确没有说谎,在这个世界里使用万花筒写轮眼,是没有任何后遗症的——不然的话,他的哥哥哪来那么可怕的体力……
这天晚上,晚饭过后,佐助正在水槽前刷碗——他和鼬约定,每天都是一个人做饭,另一个人去洗碗,不过最近他难得有机会碰到炉灶,更是鲜少有机会刷碗了……因为这两项工作基本都是鼬在全权代理了。
“佐助……需要我帮忙么?”
佐助快洗到最后一只碗的时候,鼬涂着黑色甲油的手指沿着他的腰际绕了过来,在他的体前十指交扣。
——哥,你这是来帮忙,还是来帮倒忙的?
“不……不需要。”
“真的不需要……?”
鼬的气息贴近他的后颈,并缓慢地向着他耳蜗周围大举进犯。
“唔……”
他的手抖了一下,差点打碎手中的碗——可能是近来有氧运动进行得太多,他的身体变得非常敏感,只要鼬的气息一靠近,就会擅自产生奇怪的反应……
他赶紧放下碗,冲了冲手上的油污,拍掉腰上那双不老实的手:“哥……明天、明天我还有任务……”
说是任务,其实是指一些可做可不做的琐事:例行巡查,如有什么异常状况,就在巡查过后撰写工作报告提交给浮竹——但现在现世太平得很,灵压检测仪上的数据一切正常,根本没有巡查的必要。佐助倒是巴不得赶快出点异常状况,好让他摆脱每天黑白颠倒的糜烂生活……
“任务?”鼬挑了挑眉,再看看弟弟满脸绯红眼睛乱瞟的样子,就知道他只是在找借口,不由得嘴角一勾,轻轻咬了下他的耳垂,“不准去……”
“哥!你怎么这么——唔……”
“不讲道理”几个字被对方吞入腹中,他被不讲道理的兄长打横抱起,晕晕乎乎之际,又被人扒粽子似的扒了个溜光……
翌日下午。
在足球场上恣意挥洒青春的一护,远远地看见穿着制服的佐助像怨灵一样飘进校门——一护知道佐助是来找自己的,佐助主动申请成为驻守空座町的死神,所以隔一段时间都会来他这个死神代理这里,询问他有些灵压波动的事宜,然后撰写成报告发回尸魂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