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清浔回侯府不到一个时辰,便将裴氏和杜文康他们对她做的事情摸了个一清二楚。她是他的妻子,是他的夫人,若非裴氏是他的母亲,今日换作任何一个人敢这么对她,这人都死定了。
就像前世的杜文康,被赵清浔弄得死在了流放的路上。
所以赵清浔说会处理杜文康,她是相信的,至于裴氏会不会是最后一次,她可不信。
“其实你不用管,该反击的我已经反击了,他们也都没讨到好。”
宁言初不想赵清浔为她做什么,这一世,她自己的仇,她自己会报!
谁敢招惹她,她定不会心慈手软,包括他赵清浔!
她冷漠的语气,让赵清浔手上的动作微顿,怔怔地看着她光洁细腻的后颈。
见他没了动作,宁言初回头看他。
赵清浔回过神,歉意地扯了扯唇:“抱歉,让你独自在府里承受了这些。”
宁言初无声地冷笑一声。
他要道的歉,又何止这些!
前世他放她的每一滴血,割在她手腕上的每一道伤口,她都记着呢,她会让他好好偿还的!
赵清浔怔怔地看着宁言初,感觉她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。
除了她冷漠的姿态,还有她的眼神,竟再没有了从前看他时的仰慕和爱意,有的只有冷漠和疏离,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憎恶,这些都莫名让赵清浔难受。
赵清浔以为宁言初态度的转变是因为谢晚凝,下意识地开口解释道:“谢姑娘的事情我已经解释过了,谢大人与我有救命之恩,所以我想找名医治好谢姑娘,以报谢大人之恩。”
宁言初黛眉微挑。
来京都寻医的?
是寻她吧?
这一世,无论如何,她也不能让赵清浔发现她血里的秘密!
更不会再傻傻地让他放她的血去换谢晚凝的命!
宁言初转过身去,不再看赵清浔:“谢大人是侯爷的救命恩人,侯爷带谢姑娘回京寻医无可厚非,不过还是那句话,京都不比晋州,人多眼杂,若侯爷真的对她无心,那便请侯爷注意言行举止,侯爷是男子倒没什么,可谢姑娘是女儿身,将来是要出嫁的,若是侯爷坏了谢姑娘的名声,那岂不是好心办坏事了。”
赵清浔还真没想这么多,蹙眉道:“我以后我会注意。”
宁言初眼也没抬地继续道:“其实这些事情侯爷不用跟我解释什么,侯爷身份尊贵,不管是想要平妻,还是想要妾室,只需知会我一声就好。”
又听到了这样的话,赵清浔倏地皱起眉头,不耐烦道:“你和母亲这是怎么了?谁说我要娶平妻了。”
宁言初不想跟他争论。
赵清浔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:“听母亲说,你早就知道我还活着了?”
“就昨日在金山寺为侯爷祈福时,才得佛祖点化,说侯爷还活着,而且不日就会归京。”宁言初面无表情地回答。
“佛祖?”赵清浔不屑地冷哼一声,显然不信她的话。
宁言初才不管他信不信,转身将他手里的布巾夺了过来:“侯爷信也好,不信也罢,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!”
宁言初说着便自顾自地擦起了头发,一副不想再搭理他的样子。
赵清浔脸色僵了僵,刚要说话,就听外头传来尖锐的叫喊声:“宁言初,你个贱人,给我滚出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