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设计部里乌云罩顶,爱俏的女孩子们也顾不上涂脂抹粉勾搭人,大老爷们都忘记了这里禁烟的规矩,办公室弥漫尼古丁的焦躁气息,这气体比蚊香还要管用,偌大的办公室里一只苍蝇蚊子都没有。
常图皓也没闲着,推了不少的应酬,坐镇设计部,每天紧挨着老昕卓,两人商商量量地模样,外人看了觉得总工和老总的关系真不错。
(没错是总工,不是总攻。设计方某项目工程主要负责工程师简称总工,负责各专业协调,与甲方沟通设计理念,与施工队沟通施工方案,监控预决算,工程进度控制及开销批准,掌握工程实权,老昕卓老总工是也。)
老昕卓叼着烟,压低了声音:“坐远点。”
常图皓凑近了看图纸,漫不经心地说:“干嘛呢?思想要端正,你丫看图纸还能看硬了?”
老昕卓翻了个白眼,常图皓的手在下面捏他,他能不硬。
这段时间加班加点,他们俩个作为主要负责人根本就没时间厮混,俩个就以公司为家,困了轮流去睡大沙发,真正的家很少回去,只能靠私下捏捏摸摸解解馋。
“建筑公司那边靠得住?”
常图皓想了想:“孙天翔他大姨妈的二表舅是做建筑公司的,有资质正好让他们上。”
老昕卓瞪眼:“关系瓷实?不会半路走人?注册资本你看过了?”
“你放心,我和孙天翔这点私藏的家底都投了进来,哪位敢摞担子,我和翔子找他玩命……对了,其中有套别墅已经被人订了,就那套带隔音设施的别墅,对方准备做甩手掌柜,装修图我给他看过,他觉得不错,装修队你就找那个李队长。人家可怜巴巴的来了几次,请你吃了好几次盒饭呢。”
老昕卓咬了咬香烟,常大宝贝这几天被他熏得身上香水味没了,全是劣质烟卷的味道,真好闻。
常图皓扒拉一头乱发,打了个哈欠,垂着眼皮看图纸:“你跟他们混熟有屁用,什么时候也走走上层路线。”
老昕卓冷笑:“上层路线不是有你吗?常图皓三个字挂出去,w市里没几个不认识的。明年弄个全市优秀青年企业家称号玩玩。”
常图皓斜眼:“我求财不求名。”
老昕卓还是有些担心:“工程款那边真能按合同付过来?就算最后他们付违约金,前期投入这么多,员工工资开销,怎么能回本。”
做工程亏到最后连内裤都没得穿,这种老板层次不穷,他可不想看小常总裸着在外面晃荡。
常图皓冷笑:“你什么眼神,我在你眼里那么傻?”
老昕卓问:“上次那些保镖呢?”
常图皓想了想,满不在乎地说:“姓赵的大儿子要介绍他老婆的小姨子给我,想让我去相亲,嘿嘿,只要我去相亲了,他们回家能说成订婚。我要摸了对方的小手,他们能弄出一孩子来。”
老昕卓皱了皱眉:“你家里就任他们胡来?”
“胡来?我一天不结婚,不和他们的亲戚结婚他们就不会放过我。我以前还傻逼兮兮的想着咱不要钱了,咱自己走人。但凭什么不要,凭什么我要把我应得的给他们。吃着碗里瞧着锅里,小爷我就是不乐意给他们怎么地。”
“再说,就算我给了他们他们就能让我过舒坦了?反正总要走这么一遭,小爷我才不便宜他们。”
老昕卓伸手揉了揉常图皓的小脑袋,这小土豪牛气哄哄嚣张的模样真招人。
“诶,老昕越今天在w市开演唱会,你去吗?翔子那边有票,一起去?”
老昕卓收回了手,“太吵。”
常图皓斜眼瞟老昕卓,哼了声,心里冒着酸泡泡,“真不去?顶级近距离观赏,优先上台与偶像合影,还能摸两把……”
老昕卓扬扬眉,这丫越说越不像话。
他是想和老昕越联系,老昕越要是不愿意认他爸妈,兄弟情分到此为止。他明白,老爸忍了这么久,因为老昕越没表态,没亲口说想要断绝关系,老爸总有不死心的借口。
不确定地事,他不想冒然下决定。
常图皓手下使劲,捏住老昕卓的大鸟。
老昕卓咳嗽了一声,不自在地看看四周,幸好不是四面玻璃窗,不然他们干得这点破事都被外人看见了。
“就今天晚上,陪我去。”常图皓打了个哈欠,低下头:“公司里的人都发了票,当过节福利。”
下午公司提前放了假,过节期间不要求加班,过完后该交的图纸必须得交,公司省了一大笔加班费。
演唱会在新区的体育会馆,离市中心有点远,俩人胡乱吃了点,收拾了一通,开车过去。
他们是票,本来可以走的通道,可老昕卓一眼就在众多黄牛党中看到了小李……
常图皓气得牙痒痒,这是闹咋样啊,是抗议他发的过节费太少了吗?
小李手里的票是连座号,卖给情侣最合适不过,基本上整个公司的票都在他手里,他还特地跑去批发了小喇叭闪灯之类的东西,生意还不错。
老昕卓叹了口气,“你丫就坑他吧。”
常图皓不服气地说:“我怎么坑他了?做生意又不是一本万利的事,大型公司还不是有投资失误的案例……”
老昕卓只是说:“是,所有公司都会有风险,但你该明白,越是大型企业做决定地时候越要小心,你现在的一个决定,可是影响公司里十几个人的饭碗。真要倒闭了,大家都得去喝西北风。”
常图皓瞟了眼小李,脸色发白,跟着老昕卓往里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