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椋似彻底起了玩心,指腹在许灼的掌心里,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,肆意又放松。
实则悄悄地吐了口气。
许灼只觉得这痒意直达了心底,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,“你牵着我的右手,我很多事没法做。”
“我和你一起做就是了。”周椋答。
许灼起身,周椋也跟着起身,二人一起来到许灼的行李箱处,前者弯腰拿了个做满记号的剧本。
后者则拉着他,走到洗手间的梳妆台上,从收纳袋里拿出了个指甲钳。
许灼觉着俩人别扭又固执的样子,有些好笑,“我们好像两个神经病。”
二人如连体婴般坐到沙发上。
记忆里班级的喧闹声犹在耳边,而占据自己青春的那位主角,仍在自己的身边,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。
许灼刚展开第一页剧本,右手就被周椋摊开,仔细剪着指甲。
许灼从小就是独立式的家庭教育,从拿得动东西起,他都是自己剪指甲。但小的时候不知道用力轻重,总是把指甲边沿剪流血,后来他就总用嘴咬指甲,力度比较好掌控。
但也造成指甲盖方正偏小,远没有周椋瘦长的指床好看。
第一次有别人为他做这件微不足道的亲密小事,他不习惯地偏头,“我的指甲是不是不好看。”
“是吧。”
许灼转而瞪着周椋,真想给他的脖子尝尝自己的丑指甲。
周椋用指甲钳的磨板轻轻打磨其刚剪过的指甲边缘,“但是很健康,就很好。”
许灼瘪瘪嘴,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夸人方式,姑且当作在夸他吧。
“你不用工作么。”许灼知道周椋该是整座别墅里,通告排得最满的那位,竟然有闲心在这帮别人剪指甲。
周椋:“我不想把工作带回家。”
许灼面上的情绪没有变化,闲着的左手不由攥紧剧本的纸张。
家。
说的是别墅,还是有他在的这个房间。
他的心跟蘸了蜜一样的软绵。
夜里的周椋,好像回到了他们曾经还没闹掰的时候。
冬天真好啊,夜晚会长一些,这场梦也能做得久一些。
把许灼另一只手的指甲也修完后,周椋用免洗洗手液净了手,把他放到一旁的剧本拿过来,“我看一下?”
许灼看着自己的指甲清清爽爽,长度适中,顿时爱上了周椋的这项服务,也就默许他看剧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