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朵被一直近距离折磨的魔王:……
哈,他捉住霍因霍兹的小辫子了。明明五音不全,词都记不清,一这么简单的歌还要反反复复来回练习……霍因霍兹也有这么笨蛋的一面!
缪伊哼哼着嘴角挂笑,随着对方终于唱出完整的一歌,像是了却了心头的念想,闭上双眼陷入沉睡。这团无形的思绪轻轻歪斜身体,靠在了少年人的肩上,又渐渐消散。
这时候,梦境中的霍因霍兹侧过头,下意识看了眼肩旁的空气。那里漆黑一片,什么也没有,就像现实中曾生的一样。
不知为何,他又没兴趣哼歌了,只静静靠墙坐在黑暗里,眼睛凝望着桌上幽幽烛火,就像每一次禁闭时一样。
。
缪伊徜徉在花香与糖果间,他感到自己浸泡于甜腻的花蜜里,就连丝都裹满了糖浆。花蜜是由糖果打碎搅拌而成的,柔软黏牙,让他很想要咬上一口吮吸。
糖果咬碎在唇齿间,带来海水的潮湿。他似乎曾吃过这么一颗糖果,是在哪里呢……记不清,但那股热的躁动感很好地得到了安抚,令他更深地陷在柔软的水中。
水是花蜜的味道,玫瑰花香,带有一丝苦涩的草药气味,以及淡淡的鲜血。谁的血?好熟悉的血液味道,他绝对尝过。
可是霍因霍兹不会允许他咬别人的。霍因霍兹会很凶地板着张冷淡的脸,说他像只管不住自己牙齿的地狱狗。
地狱狗是一种毛茸茸的小动物,长着一圈狰狞的牙齿,以及一身漆黑烈焰卷毛,像只长了毛的黑面包。好过分,霍因霍兹竟然用地狱狗来形容他,他明明可爱得多……
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……噢,是在他咬了那只绿色史莱姆果冻之后,霍因霍兹为了惩罚他,那段时间里每天早上都把手指伸到他嘴里,命令他忍住咬下去的冲动。
这简直是酷刑嘛……他每次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收住动作,但霍因霍兹却不夸夸他,只盯着那几枚咬出的牙印呆。
再然后,他就只能咬小球了。小气的霍因霍兹已经不给他手指了,只用大大小小各种球来做训练。简直是把他当做小狗来对待,好过分……
就算是小狗,他也绝对是最可爱的小狗,怎么可以用地狱狗来形容他……
意识模糊间,魔王凶巴巴地咬住嘴边的事物,边啃边吮吸。也许是得益于某知恶魔曾经的训练,又也许是嗅到了熟悉的气味,这次他收了力道,很小心地没让尖牙划破对方的肌肤。
与其说是啃咬,不如说是亲吻,张开嘴露出舌尖,将对方磨蹭得湿漉漉。属于魅魔的亲吻很是黏糊,从对方的眼尾亲吻到锁骨,甚至试图继续向下。
被这份温情包裹着,任何人恐怕都要以为自己已得到魅魔的爱意。等到陷入以爱为名的陷阱中,于是终于得见对方毫不犹豫转身抽离,眼睁睁看着对方用同样的甜蜜去包裹另一个猎物。
幸运的是,他是缪伊缪斯诞生以来所遇到的第一只猎物。至少现在,缪伊缪斯还未抽离。霍因霍兹如此想着,手指轻轻揉捏魅魔的三角形角尖,揉捏得他怀中人出黏腻的轻哼。
魅魔原本正要亲吻到更下的部位,被这袭击打得溃不成军。他仍沉睡着,银黑色的双眼却虚虚半张,无神迷茫。有时候他也会闭上眼,陷入深眠状态,嘴里说些嘟哝的梦话,比如现在。
“我不是地狱犬……”
“好,你不是。”霍因霍兹微怔,而后无奈安抚着。他浑身浸满鲜血,他自己的血。
这血液不算很多,从肩头都手腕都是细碎的划伤,被他自己用指尖划开。伤口很浅,遍布肌肤,乍一看有些吓人。当缪伊缪斯出于本能在他身上舔舐时,便会将这些血液吃进嘴中。
缪伊缪斯的主动索吻点醒了霍因霍兹,魅魔在情期出于本能会渴望体|液,那么他给就是了。
至于另一种给予体|液的方法,霍因霍兹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。或许在某些思绪的间隙里曾飘过某种念头,但却不愿实行。
有时,他也会忍不住舔舐缪伊缪斯指尖的血液,那是曾被对方自己所划开的伤口。除此之外,霍因霍兹没有在魅魔身上留下任何伤。
对于一只渴血的血魔而言,这是一个奇迹。理智消逝的漫长时间里,缪伊缪斯同样没有主动咬伤恶魔,这也是一个奇迹。
忽而,缪伊缪斯那张精致的脸放大了。魅魔又一次从他腿上坐起身,又一次环抱住他的肩,又一次吻上他的唇角,进入。
缪伊缪斯边亲吻着边嘟哝起来,舌尖抵触着舌尖:“我明明是最可爱的……”
“小狗”这个词语被吞吐在吻中消失,霍因霍兹没有听见。他看着缪伊缪斯微蹙的眉,怀疑对方做起了噩梦。
两条环过腰间的手臂,轻轻哄拍着对方的背,和几条精神触须一起。它们轻哼着同一摇篮曲,那是恶魔记忆深处的回忆。
冰冷黑暗的禁闭室中,少年人独自抵墙而眠。他曾无数次想过,要是能有谁来陪着他就好了。
“霍因霍兹是个笨蛋……”怀中人突然呢喃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