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井千早轻柔地将包扎的布拆下,石井藤木默契递来医疗箱,母亲小心翼翼地为孩子清理伤口,狰狞的皮肉翻开,但止血及时并没有更大的伤害。
整个过程悄无声息,除了偶尔传来的迷糊细微吸气声,只剩下绷带贴合肌肤的轻微摩擦。
躲在窗后的药研藤四郎透过缝隙观察到这一幕,确定审神者的伤口被?处理好后才放心离开。
石井千早将毯子轻柔地盖在少?年身上,避免着凉。
她不知道?不知名的鬼魂到底在做什么,但是自己的孩子知道?却纵容,母亲担忧,按耐下不安努力支持。
前行路上的每一个弯道?都可?能隐藏着不可?预知的危险,心里充满难以?言喻的担忧,但他们始终假装不知道?,给?予孩子最大的支持与鼓励。
心中千百次的犹豫与害怕,石井夫妇仍选择了放手,让爱成为孩子最坚实的后盾。
被?亲手带回家的孩子,他们对他赋予来自亲人的宽松,创造出孩子寻求时能找到的归途。
他们只是普通人,不是古川抚织那?样天生拥有特殊力量的存在,恐惧与未知会放大逃避,爱却会取代逃避。
次日。
古川抚织迷糊着从沙发上醒来,肩膀的疼痛让他整个人一激灵,疑惑看向身边神采奕奕的归木。
这是怎么回事?
昨天打?架了。
哦……怎么还?打?架啊!
是战斗,抱歉下次不会了。
看着好友俏皮眨眼的模样,古川抚织叹气起身收拾。
这一屋子的人始终保持“我知道?你知道?我知道?但我不说我知道?你知道?我知道?……”的无限循环。
肩膀处的伤口得到完美的处理除了有些疼痛外没有别的意外。
归木和古川抚织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关系,仿佛之前别扭的沉默从未发生。
“审神者?”
“嗯,这是我的职业。”
古川抚织面色不变却双眼发亮:“听起来好厉害哦,归木会审判神明吗?”
“……这个词不是这么理解的,”归木无奈反驳,“太简单粗暴了。”
他科普:“这里的审神者是为了保护历史不被?时间溯行军破坏,率领刀剑们一起战斗的存在啦。”
“和传统的意思?不太一样啊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是不是很辛苦啊?”古川抚织担忧地看向归木,他仍记得自己那?几天疲倦的感觉。
归木在夜晚使?用他的身体?这件事在很久以?前便被?发现了,当时石井千早对他夜游症的担忧仍历历在目。
“还?好吧。”归木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,“就是危险了点,不仅仅是敌人,就连一起战斗的伙伴都会成为危险源。”
“诶?好恐怖。”古川抚织吃惊,紧张捏住归木的手指,“那?归木不要当审神者了吧,就当我的朋友好不好?”
归木诧异:“抚织,你怎么这么想,这是我的工作哦,我付出劳动,我的顶头上司给?我发工资。我需要一份能活下去的资本,审神者这个工作特别适合我呢。”
他笑嘻嘻说出这样的话,眼中一闪而过的情?绪被?狠狠压住隐藏。
“如果不做审神者,我完全就活不了了啊。抚织,如果你真的在乎我,就不会让这样可?怕的问题出现在我眼前。”
——如果你真的在乎我,就不会让这个烦人的东西出现在我的眼前。
“明明说着和我是朋友,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你的情?感啊。抚织,你太令我失望了。”
——明明说是风雅的刀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呢,歌仙,你真令我失望。
“可?以?不要再抓着我的手了吗?”
——可?以?不要再出现了吗?
归木温柔地笑着,如往常一样,古川抚织却诡异地感觉到不对劲。
少?年神色怔怔的,墨色的眼眶突然湿润,声音哽咽:“归木……你怎么、说这样的话。”
他的手中并未松开,甚至更加得寸进尺与归木十指相扣。
归木对他的动作并不在意,只是继续道?:“抚织,我是谁?”
“归木,你是归木。”
“不对哦~”
银发的少?年笑着,明明手中能感受到熟悉的温度,却怎么也抓不住实感,心中一阵阵抽痛。
昏暗的体?育器材室内,古川抚织低着头,突然将归木抵在墙上,毛茸茸的脑袋埋进好友的颈脖,声音沉闷:“归木……”
他没了下文。
只是脸颊与敏感脆弱的脖子相蹭,古川抚织眼神痴迷,充斥着满满的欲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