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此,服务员小姐面露专业微笑,手下记录菜品动作不停,只是在内心os道:完了完了,好好的白发帅哥,结果是个傻的,索要联系方式计划取消。
“请问,还需要什么吗?”望着点完甜品后不再做声的少年人,服务员提醒道,快说你要点肉,肉——!他们是全东京最著名的烤肉料理店,才不是甜品店!
然而五条悟却不为所动,甚至玩起了一旁小孩头顶的猫耳朵。
服务员:
终于,在服务员小姐的专业微笑即将崩塌之际,黑发少年出来救场了。
夏油杰伸手接过菜单,翻页,徐徐开口道:“甜品全套上一份就好,额外再添一个杏仁冻和巧克力慕斯,烤肉的话,招牌和牛跟黑猪肉两份,金枪鱼手握,芒果寿司拼盘饮料要三杯果汁,其中一杯多加糖。”
“好的。”正常人出现了,服务员小姐投去感谢的目光,随后欠身出门。
包厢的推门被人拉上,沉稳的狐狸眼少年抬眼,此时对面的二人正脑袋挨着脑袋,凑在一起说悄悄话。
五条悟压低声音指指点点:看,杰好像男妈妈。
小女孩眨巴眼睛点头附和:嗯。
“你们可以再大声一点。”夏油杰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说道,“反正我都听得见。”
“这可是在夸你呢,杰,你很有当男妈妈的天分哦。”
五条悟笑着比了一个大拇指,这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一语道破了真相,后来的夏油杰真的当了两个女孩的男妈妈,而且一当就是好多年。
夏油杰无视好友的调侃,喝着店家准备的大麦茶轻叹,“虽然悟你可以拿甜食当饭吃,但修栗可不能。”他看着被五条悟胳膊肘圈起来的女孩。
“修栗现在在换牙吧。”夏油杰想到小姑娘说话时缺失的门牙,“小孩子更容易蛀牙,”对上好友瞟来的眼神,他继续道,“悟,她可不像你,能用无下限隔绝牙齿啊。”会牙疼的。
殊不知夏油这话也一语成谶,后来牙疼到不行的我,甚至想半夜爬起来拿自己的脑门磕五条悟的无下限,磕墙会发出咚咚的声响影响其他人睡觉,所以还是磕人吧。
“这有什么,只是蛀牙而已,迟早都会换掉啦。”五条悟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儿时惨案——年幼的六眼神子因酷爱甜食,又无人敢管教,导致牙疼惊动了整个五条家的故事。
而他现在之所以如此无所畏惧,是因为他已经将无下限应用的相当熟练了,比如吃糖时包裹住牙齿外侧。
五条悟:“反正疼的又不是我。”话虽如此,但少年确实没再递给孩子糖果了,而是塞了一颗到嘴里自己嘎嘣嚼。
店家的上菜速度很快,黑发少年的烤肉技巧也十分娴熟,不一会儿我和五条悟便吃到了来自夏油杰亲自烤制的料理。
哦依稀,吃着碟子里和牛肉,我再次对夏油是男妈妈的这句话表示高度赞同。
说起来,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外面的店里吃东西呢。
环顾四周,虽然只是个常见的木制厢房,但还是有种很新奇的体验。
咒术训练使我的听力提升了许多,所以我可以清楚地听到来自包厢之外的种种声响——
楼下大堂的欢声笑语,隔壁包间的摆酒比试,以及廊间来回走动的属于服务生小姐的生动步伐,其中不时夹杂着一两声醉酒的和歌。
明明不在调上,却也唱得开心。
热热闹闹的人群有说有笑,熙熙攘攘的嘈杂载声载言,这与我印象里的世界不同,这就是术师之外的世界么
我抬头看了看桌子上的二人,少年们在你来我往地打闹,监护人不时会做一些奇怪又夸张的举动。
再次低头,我挖了好大一勺巧克力慕斯塞进嘴里,眼睛里亮起光晕,一是因为好吃,二是因为我又知晓了很多很多事情:
比如东京有二十三个区,咒术高专只在其中一个区的边边角角里,所以日常往来市区还挺麻烦的。
比如在咒术界之外的世界里,人们的脸上会洋溢着简单又幸福的笑意,孩子可以与父母手拉手走在街道上,不用注意尊卑,不用落后于长者三步。
再比如我似乎并不讨厌热闹。
一直以来,我都认为自己只喜欢安静傍身,和哥哥一样,但现在我发现,其实安静和热闹,我都喜欢的。
两种活法,我都可以适应的很好。
我好像第一次认清这样的自己呢。
同理,第一次吃到美味烤肉的结果就是,我吃撑了。
呜——我可怜巴巴的瞅着两个大男孩,示意我走不动路了,要抱抱。
对此五条悟先是愣了一下,随后嗤笑出声,笑过后,少年俯身将小孩托住小腿抱了起来。
而一旁的夏油杰也由初听到时的惊讶,转为无奈地附和着好友浅笑。
“呵——咳。”他扭头咳嗽道,“这个点诊所应该还没关门。”
“去什么诊所啊,不是有硝子在吗,回高专回高专,杰,再征用一下你的虹龙啦。”在夏油杰说话的间隙,五条悟掂量了掂量小孩,明明吃了那么多也感受不到什么重量,真神奇。
夏油杰点头。
偏僻的巷口,黑发少年放出虹龙,三人乘坐巨大的咒灵辗转于夜幕。
为了避开普通人的视线,虹龙飞得很高,夜晚的风有点凉,好在这次五条悟也有用无下限把我好好罩住,一点都不冷了。
宿舍里——
家入硝子头搭一条半湿的毛巾,双手抱臂,默默注视着突然从窗户蹦跶进来的几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