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秋凉的神色冷了下来,看着画中那几条鱼沉思了一会。
那画师到底是谁?又为何约云初念到云山作画?
“二弟可认识这位画师?”慕秋淮望着他吃惊的神色,轻声问。
慕秋凉收回视线,缓了一下神,低声回道:“不认识。”
慕秋淮没应声,又多看了几眼他的表情,而后问他:“这两幅画,二弟想要哪一幅?”
慕秋凉没想到他会如此问,垂眸看了一眼云初念那幅自画像,站起身,走到桌前倒了杯清茶,回道:“这是她送给你的东西,我不要。”
慕秋淮像是早就猜出他的回答,没有多问,他把画卷了起来,又拿起慕秋凉桌子上的一本书翻了翻,从书中翻到了几个空空的新信封,他定睛看了几眼,又把书本合上放好,沉声道:“大哥明白了,二弟累了一天,早些休息,大哥就不打扰你了。”
慕秋淮出了房间。
慕秋凉在原地站了一会,放下手中茶杯,走回书桌前,拿起自己抄的笔记看了看,按了按发涨的眉心,不禁苦笑了一声。
他的字迹,大哥认得。
今日,大哥去了云初念的书房。
应该是看到了什么。
慕秋凉叫来了江义,吩咐他:“阿义,你现在去趟云山,找一位二十五岁左右的男性画师,找到了立即告诉我。”
第18章
这一晚,云初念做了一个奇怪的梦。
梦中,天气晴朗的一个下午,她穿着一袭绣着粉色小花的白色襦裙,抱着画具来到一个小湖边作画,画到一半时,有人叫她的名字。
她回过头来,看到了慕秋凉。
慕秋凉站在大树下,身穿一袭银白色衣衫,气质清冷高雅,如高山白雪,说话时嗓音也很清冷,他说:“云初念,我来是想问问你。”
她放下手中画具,慢慢站起身,怔怔地望着他。
他向她走近,语音依旧清冷,还带着一丝不甘:“那个民间画师有什么好,值得你去殉情?”
她眼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,呆愣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。
他伸出一双手扶住她的肩膀,眼含泪光地道:“云初念,我才是你的夫君。”
我才是你的夫君。
一句话惊住了她,他……他不是她的小叔子吗?
正在她呆愣之际,慕秋凉突然低头吻住了她,他的唇触上来的那一刻,她整个人都麻了。他的唇微凉又柔软,唇齿间还有淡淡的果香,他越吻越深,越吻越深……
而后……而后……更加离谱的画面在梦中出现了,她和慕秋凉……她和慕秋凉竟然赤身果体地缠绵在一张大床上,他紧紧地搂着她,疯狂地亲吻她,她喘着粗气迎合着他,然后一声声叫着他“夫君哥哥”。
夫君哥哥……
夫君哥哥……
这……这……这……
简直不要太离谱。
烛光摇曳,二人不断缠绵,情到深处时,云初念倏地从梦中惊醒,她猛地坐起身,一把捂住脸颊,整个人都懵了。
她全身湿透,脸颊通红,心若擂鼓。
她环顾四周,确定是在做梦才放心下来,可她怎么会做这么……无耻的梦?
屋中执勤丫鬟见状急忙上前问道:“小姐,您怎么了?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
云初念拍着胸口,吐着热气,缓缓回道:“我……做了一个可怕的梦。”
“可怕的梦?”小丫鬟满是担心,“小姐我去叫玲月姐姐过来。”
很快,玲月披着衣衫跑了过来,握住她的手,关心的问:“小姐做了什么梦,吓成这样?嘴唇都发紫了。”
云初念难以启齿,趴在玲月肩头缓了口气,小丫鬟倒了杯茶过来,她喝完茶,平稳了许多。
玲月轻轻拍着她的背,小姐从小到大还是头一次因为做梦吓成这样。
“小姐,要不要请郎中过来?”玲月见她依旧怔然,很是担心。
云初念摇头:“大晚上别去叫郎中了,我没事,玲月姐姐你陪我睡。”
“好的小姐。”
玲月拿来毛巾帮她擦了擦脸,然后陪她睡下。
云初念躺在床上,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就是慕秋凉,慕秋凉那一句“我才是你的夫君”不停地在她脑子里环绕。
迫不得已,她只好瞪着一双眼睛,一直瞪到天亮。
云媮一大早就过来了,听闻云初念昨晚做噩梦的事情,担心的不行:“妹妹,怎么回事?做了什么噩梦吓成这样?”
云初念拉着云媮进屋坐下,望着她,心里的复杂实在难以言喻。
云媮瞧着她忧愁的模样,心疼道:“妹妹别怕,只是做梦而已,你告诉姐姐,是不是心里不舒服,昨日……”
云媮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,仔细瞧着云初念的神色,轻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