驿站上下几十口的人命,说杀就杀,况且,地处边境的驿站作用何其特殊。这般做法,不仅罔顾人命,还视大晋安虞于无物。
沈时初收起令牌,周身一片清冷。
夜越来越深,在前方扎营的顾家军军营里,除了偶尔看得到的几堆守营篝火,其余漆黑一片。
浓浓夜色下,安静得有些诡异。
前方,最后一排兵将悄然压上战线。
南诏军前锋左将魏青抬手一压,身后的几队人马随之俯身隐匿。
“你探清楚了?”魏青问道。
“回将军,探清楚了,”身旁的斥候禀道:“除了一小队巡营的士兵,其他人都在帐里,一点儿声响都没有,看样子应该都睡着了。”
“哼,枉费顾臻小心谨慎了多日,他恐怕怎么也想不到,今夜会在阴沟里翻船吧!”
“将军,”魏青的副将池尧还是有些不放心:“我们与顾臻交手多年,从没占过便宜,还是小心点好。”
“怕什么?”魏青瞥了他一眼:“今夜是绝好的机会,趁着他们放松警惕,杀他个片甲不留!”
“可是将军,既然机会难得,为何不见呼勒的兵马?”池尧再次提醒。
“要他们帮忙做甚?”一想到呼勒高傲的嘴脸,魏青就分外不爽:“他以为献了条计策就了不得了,天天在鲁王面前居功,好像我们没了他就成不了事似的。”
“走,随我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!”
魏青一声令下,身后的人马紧随而上,池尧头痛地拿手猛搓额头,只希望今夜不要出什么异况。
越过前方警戒,魏青带着队伍小心翼翼地前行,直到探入顾家军营口,他猛然高喝一声:“杀!”
众人冲了进去,可是营内毫无动静,仿佛就是一个无人之境。
池尧惊料不好:“中计了!快走!”
可是已经来不及了!
军营四周密密麻麻的人影涌动,接而无数的火光漫天,将他们重重包围。
顾臻手持弓箭站于众军之,灼热的火光映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,他缓缓弯起嘴角,注视着营内中央走位慌乱的魏青。
挽弓,闪烁着“十字”寒芒的弓箭头,破空而去。
………………
战轻松制胜,秦燃携战况急奔回后方主营,这样的战果,顾澜庭和沈时初早已料到。
顾澜庭合上战报:“那个魏青,就是一个草包,鲁正怎么会用他?”
“鲁正手下现在除了魏青,已经没什么人可以用了。”沈时初拿过战报看了一下,目光一动:“顾臻生擒了魏青的副将池尧,杀了主将留副将,这倒有点意思。”
“池尧这人不坏,这些年不管我们和南诏怎么打,他手下的人从来没动过无辜的百姓。”顾澜庭说着,面色倏地一冷:“这次的偷袭,南边的骑兵同样没有掺和进来。”
“呼勒这只老狐狸,不过是想不费一兵一卒,先用魏青来探探我们的虚实罢了。”沈时初淡淡地挑眉:“可怜鲁正这次沦为别人的棋子,不知是何滋味。”
“你的人应该快到了吧?”她突然问了一句。
沈时初点头,凑近她坐下:“顾澜庭,我们来商量个事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