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务员回答:“好嘞。”
两个人捧着一个巨大的西瓜汁桶,咬着吸管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,远处响起一阵喧哗声,两个人循声音望去,看见不远处的人堆中央,娄衔正踩着冲浪板完成最后一个流畅的动作。
随后他收起冲浪板,周围男男女女围了不少人,个个目光灼热。
苏晓晓松开吸管,朝迟晚说道:“其实我听说过他,娄少爷,今年才刚从国外回来,是娄家唯一的继承人,年纪轻轻就能一个人打理娄家的产业,很厉害的,不过相应的,想要跟他结婚的人也很多。”
迟晚点点头:“的确是。”
这并不奇怪,娄衔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已经是万人瞩目的状态了,迟晚的记忆被勾回多年前。
距离上次救了娄衔已经一个星期了,迟晚在吧台做咖啡,正在擦杯子。店里进来几个面容姣好的青年,二男一女,身上的衣服和饰品一看就价值不菲,浑身透露着精致和高贵。
迟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大事不妙。
他们走到吧台前,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男生表情得意,声音慵懒:“迟晚,原来你也在这里啊,真是太巧了,要不你也坐下和我们喝一杯咖啡。”
他身后的谭方附和道:“顾疏,你也太不懂事了,迟晚哪有钱喝这么贵的咖啡?这一杯咖啡他要做多少兼职?他爷爷要捡多少破烂啊。”
这话一说完,他们三个人齐刷刷大笑起来,引来整个店里人异样的目光。
迟晚的手紧紧抓着毛巾,默默忍受这一切。
一旁的吴笛放下手机,她抓着自己卷发绕了绕,语气跋扈至极:“该不会生气了吧?真可怜,那你能怎么办呢?毕竟……校长是不会开除我们的,倒是你……”
她眼神古怪地在迟晚身上游走了一会,突然嗤笑:“你要是被退学,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上大学了,毕竟你连学费都要拼拼凑凑呢。”
顾疏打断他们,指了指菜单,朝迟晚说道:“这个要三杯,能快点做好吗?”
迟晚点点头,一言不发做好了,递过去:“您的三杯咖啡,小心烫……”
顾疏接过去,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,一旁的吴笛和谭方突然抓了抓他的衣袖,几个人朝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,迟晚也看过去,是娄衔。
娄衔推开门,那三个人似乎已经全然忘记了迟晚的存在的,换上一副谄媚至极的样子,走过去围着娄衔估计说了很多话。
迟晚这里离门口有点远,听不太清,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。
只看到娄衔皱了皱眉,似乎很不耐烦地说了句什么,三个人露出了尴尬的神情,随后一齐离开了。
他们走后,娄衔的表情又恢复如常,朝迟晚这里走过来。
“要跟昨天一样的。”
迟晚看着他,嘴抿成一条直线,犹豫了很久,终于开口问:“你已经连续一周跑来买同样的咖啡了,我记得学校附近也可以买到一样的吧……”
干嘛跑那么远来这里。
娄衔一副无所谓的表情:“我不住在学校。”
“那你住在哪里?”
娄衔嘴角勾了一下:“怎么?打听我的住址?在医院的时候你怎么不问?”
“你对我就没有什么好奇的吗?”
迟晚脑海里立刻响起了那天在医院里娄衔的声音,在二十岁的年纪,加上娄衔暧昧的眼神,这几乎就是一种表白的信号。
那天在医院里,迟晚的回答是:“不用了。”
因为知道你一定是在生活优渥的家庭里长大的,是自己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的,所以不敢奢想什么,既然注定没有结局,那还是不要开始了。
对于迟晚来说,他的人生必须要在既定的轨道上执行,没有容错率,一次考砸的考试,一次失败的兼职,或者是无法通过的作业,都会将他至于万劫不复的地步。
他很悲观,那时候的他除了吴爷爷一无所有,口袋空空,顺利完成学业对他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事情。
他不知道什么是爱情,也不敢想。
爱是很沉重的东西,所以他不要陷入爱情,那会让他变得患得患失。
更何况还是娄衔这样的人,与他天差地别。
虽然娄衔和顾疏、谭方、吴笛这些人不一样,可他们毕竟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
如果迟晚踏入他们的世界,就难免会再碰面,迟晚不堪其扰。
现在,迟晚捏了捏自己的衣角,低头转过身拿起杯子,准备给他做咖啡,声音带着点鼻音:“我的答案不会变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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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晚和苏晓晓身后涌起一阵喧哗声,夹杂着欢声笑语,把迟晚的注意力从回忆中拉出来。
有个染着粉色头发的女孩从身后跑过来,撑着膝盖弯腰问坐着的他们:“你们好,我们正在玩游戏,正好缺两个人,你们要不要一起来玩呀。”
迟晚不太喜欢热闹,他下意识想拒绝,但苏晓晓动作比他更快,牵着粉头发女孩的手,特别开心地从座位上蹦起来:“太好了,我们也要玩!”
她甚至都没有问是什么游戏。
苏晓晓弯腰拉起迟晚的手,兴致勃勃:“迟晚快来。”
迟晚也不好意思扫了她的兴致,也跟过去了。
游戏规则其实很简单,几个人围成一个圈,“击鼓传花”,“鼓”用掌声来代替,“花”用一个球来代替,当“击鼓者”停止的时候,球到谁手里,谁就要接受惩罚,众人商量一个惩罚事项,让接受惩罚的人去执行。
游戏第一回合,迟晚一直在观察,担心球会传到自己,结果球传到其中一个男生手里,迟晚小小松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