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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页(第1页)

还没等夏知秋悔恨够,谢林安润了嗓子,便开始说话:“听闻梁家的家主死了。”

“怎么死的?”怪道梁家的人在县衙里闹哄哄吵架,顶头的人一死,底下的人可不就趁着尸骨未寒赶紧讨些好处来吗?

若夏知秋没记错的话,这梁家可是吉祥镇有名的大户,镇子上最大的两所学堂,就是梁家修建的。

她记着刚上任的时候,还同梁家家主吃过酒。他才三十来岁,正是盛年时期,怎就突然死了?

谢林安放下茶盏,悠悠然道:“说是……白尾大人显灵,将人杀了。”

“白尾大人杀人?”她蹙起眉头来,不解地问。

听到这里,底下雍容华贵的家主夫人就坐不住了,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:“民妇和我家老爷结发近十载,哪知老爷飞来横祸,出了这等事。夏大人啊,我家老爷死得好冤呐!什么邪神白尾大人作祟,民妇是不相信的!光天化日之下,朗朗乾坤,又怎会触怒了鬼神?何况,民妇年年都在府门口摆上花糕孝敬白尾大人,她便是要寻仇,也寻不到我家老爷身上来!”

她似乎想到了什么,抽泣声戛然而止。

家主夫人咬牙切齿地望着梁家二爷,道:“这里头定然是有猫腻……若是我家老爷死了,当上家主的自然就轮到了二房,这人心隔肚皮,谁知道这事是不是二老爷的安排呢?人无利而不往,他可是最能得到好处的人呀!”

做大嫂的怀疑小叔子杀人,这家族伦理戏有得唱咯。

夏知秋想摸把瓜子,伸手一抓却发现抓了个空,还不小心搭在了谢林安的手上。男子的手背居然比女子还要细滑,她一面感慨,一面又忍不住摸了摸。

气氛变得尴尬,夏知秋小心翼翼拍了拍他的手背,同他解释:“我只是担心谢先生害怕,予以安抚,绝无冒犯之意。”

谢林安冷哼一声:“哦,我还当是大人有龙阳之好,险些误会你。”

此言一出,夏知秋讪讪一笑,倒不好接话了。

另一边,柳慧刚说完,梁家的二老爷便跳了出来:“大嫂,饭可以乱吃,话不能乱说,你这不是往我身上泼脏水吗?如今官老爷在旁边看着,你可不能猪油蒙了心肝,乱讲话啊!你还敢说大哥没触怒到白尾大人?迁祖坟的事,分明就是大哥提出来的,还要拆那白尾大人的神庙,你当邪神是吃素的吗?犯了禁忌,自然是要生气的!我看今后可别打神庙的主意了,恐怕还得死人呢!”

夏知秋算是回过味来,此时问梁二爷:“这拆庙是怎么一回事?”

梁二爷见她问话,立时抖擞起精神,不卑不亢对夏知秋道:“回夏大人的话,近年我梁家在外贩盐的生意不顺。家中长老算了一卦,说是祖坟草木枯,风水不对,得迁祖坟,这样方能转运势。我大哥便动了寻风水宝地的心思,让懂行的人一看,说,得找拜帅山转运。拜帅山就是群山之中一山头独高的山峰。还要山前有水,四周围着一圈山峦,那些群山朝向主山峰,俯首称臣。在这样的山峰下安穴建阴宅,可出将帅,亦可兴旺家族,风水极好。奈何那山峰底下就是白尾大人所在神庙,大哥便起了拆庙的心思。就在大哥想独自在庙里拜一拜白尾大人,将神请到别处时,白尾大人的泥塑像轰然倒塌,直接砸在了我大哥身上。人啊,就这么活生生被砸死了,大夫都救不回来。”

这话说得极其玄乎,梁大爷进入白尾大人的神庙,带上一摞又一摞的精致贡品,好声好气地想将白尾大人请到别处去。

邪神就是邪神,泥塑像再怎样宝相庄严,也半点情面都不讲。说生气了就生气了,还将冒犯她的人活生生砸死了。

没准,这梁大爷死之前,还见过妖冶的白尾大人吧。

夏知秋似乎都能想象出白尾大人跳出泥塑像,露出狰狞的狐狸面孔,张牙舞爪,直仆向梁大爷的模样。她的爪子上沾了血腥,嘴里呢喃:“去死吧。”

她越想越怕,霎时间,毛骨悚然,问:“梁大爷的死,仵作验尸后怎么说?”

梁二爷愁眉紧锁,道:“仵作也说了,我大哥是头顶受创,血流不止,身上别处并无怪异伤口,只有被砸伤的痕迹,并且死后尸斑并无异色,说是血里没有中毒的迹象,不像是被人谋害。”

夏知秋了然。这种事,往坏了说,这就是邪神作祟,可往好了说,没准只是一个巧合。

就那么巧,梁大爷跪在蒲团上拜神的时刻,泥塑像落下来,将他砸死了。

可是,这事也未免太巧了吧?特别是梁大爷还有过拆庙的心思。

这事还没个定论,大堂里的人又吵起来了。

“够了!待本官去神庙里瞧一瞧,再做定夺。赵主簿,你带几个捕快去将那白尾大人的神庙围住,闲杂人等不要踏入。今日就先散了,过几日再议。”她将众人赶回家去,县衙清净多了。

夏知秋象征性地问了句谢林安:“谢先生,关于这事儿,你怎么看?”

他淡淡道:“夏大人不都说了么?先去神庙里看看,再做定夺。”

“你相信这世上有鬼神吗?”

“谁知道呢?”谢林安勾唇,噙了一丝笑,“夏大人不还夸在下是谪仙吗?既然夏大人连鬼神都将信将疑,想来此前的话,也是拿来搪塞我的胡话。”

“……”夏知秋倒是没想到谢林安能记仇到这种地步,是她失算了。

回了夏府用午膳,夏知秋啃猪蹄时,突然吩咐赵金石:“赵主簿,你等会儿给我买一竹篮花糕来。”

赵主簿正扒拉着她猪蹄汤里的黄豆,问了句:“要那玩意儿干啥?白尾大人的贺岁日不是已经过了吗?”

夏知秋翻了个白眼:“带在身上驱驱邪不行吗?要是我上她庙里耍,她突然钻出来吓人,我还得孝敬个花糕,求她饶我一命呢。”

闻言,谢林安和赵主簿都停了筷子,显然是被她未雨绸缪贪生怕死之精神给震慑到,良久无言。

用过午膳,夏知秋拿了根牙签象征性剔剔牙,揣上赵主簿给她装的花糕包袱便上了山。

寻常的官老爷,得了这家那家的孝敬,出手也就阔绰了。别说出门,就是在家里,没准都买好几个丫鬟小厮来,被人搀着走。她不一样,她是清官,她没钱,且穷得坦荡。

夏知秋惜命啊,别看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治你,那其实是玩养猪流呢,待你中饱私囊,家私千万的时候,朝廷的刀子就下来了,一刀一个,快狠准,割得满手都是油光。

现在的年轻人,一半能有她这悟性,也不会在阴沟里翻船了。

做官难啊。她望着不远处的落日熔金,心底一片怅然。

谢林安换了一身好登山的玄色长衫,他穿月白色直裰的时候透着一股文人高雅,如今穿玄色鸦青云纹的长衫袖袍,又带了点稳重阴鸷。寻常人穿黑显得死气沉沉,偏偏谢林安能将黑衣穿出一股华贵感来,可见,着装也很看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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