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知道,她全然无视了他这个哥哥,眼里只有认过来的义妹。
夏知秋到底懂不懂什么是血浓于水?他们可是亲兄妹,和外人能一样吗?
小气吧啦的,连个拥抱都不给吗?
柳凤谋脸上僵着笑,肆意抖了抖双臂,佯装整理衣袖,又稳稳当当地坐回了石凳子上。
赵金石也上前来帮谢林安推轮椅,惊讶地问:“这是怎么一回事?腿伤到了?”
谢林安不想他们担心,只轻描淡写说了一句:“不过是摔伤而已,不妨事。”
赵金石道:“那就好好休养吧,这一天天的,都出了什么乱子呀!害得小翠妹妹成天待屋子里念佛。”
谢林安道:“是,事情已经解决了,今后不会再出乱子了。”
谢林安就是四人组的主心骨,他说没事,那就铁定没事了。
一时间,大家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笑了。
这一场风波能平稳过去,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。
柳凤谋清了清嗓子,对他们道:“都愣着做什么?得给我妹妹接风洗尘啊!来来来,本统领特地请京都最有名的闫阳楼做的一桌席,赶紧吃吧。”
说话间,他将小翠从夏知秋怀里扯出来,搀着妹妹,领她坐到了一旁。
夏知秋对于柳凤谋这个哥哥全无印象,她尴尬地道:“夏某多谢柳统领的救命之恩,只是这兄妹之说,怕是有什么误会。”
柳凤谋摆摆手,道:“能有什么误会?本统领线人遍布天下,还能有查错的事?你母亲就是叫赵嫣?”
夏知秋点点头:“正是。”
“那就错不了。”柳凤谋把当年的事情逐一说给夏知秋听,听得夏知秋眉头紧锁。
这些事和她的身世倒是能核对得上,只是平白多出了一个哥哥,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。
柳凤谋却对于“哥哥”身份接受得从善如流,他殷勤地给夏知秋夹菜,问东问西:“这道‘琼珠’如何?乃是用荔枝肉煮出来的,最后去核塞蜜豆,姑娘家独爱的甜食。”
“或是尝尝这道‘葛仙米’,像是绿粟或鱼籽,实际上是水木耳,颗粒饱满,咬之爆汁,可加入佐料拌着吃。”
柳凤谋给夏知秋夹这个,夹那个,看得一侧的侍从们目瞪口呆。
他们的统领何时做过这个呀?偏偏这位夏大人还不吃这套。
柳凤谋见夏知秋没什么反应,又指着一侧的桃花树,道:“瞧瞧这些花树,可都是哥哥从庄子里移植过来,特地给妹妹观赏的。你喜欢不喜欢?若是喜欢,我就赏下人几百两银子,夸他们巧思甚妙。”
夏知秋被他闹得没办法,只能叹一口气,道:“多谢哥哥为我置办的这些物件,妹妹心里很感激。”
“你喜欢就好,这值当什么谢呀!”柳凤谋道,“你要是喜欢,哥哥日日都准备这些,逗你开心。”
夏知秋眨了眨眼,道:“与其做这些事,哥哥倒不如帮我做点旁的。”
“什么呀?只要妹妹说的,即便上刀山下火海,我也会喊青叶去的。”柳凤谋笑眯眯地看着一旁侍从青叶,道。
青叶瑟瑟发抖,没想到他只是旁观的人,还惹来了无妄之灾。
夏知秋正色道:“如果哥哥真心疼爱我,那么就处置苏魏君吧。你妹妹受此大辱,你总不会放任他继续横行霸道吧?”
谢林安闻言,一笑,他就知晓夏知秋这一句“哥哥”喊出来,是有目的的。她是能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主,既然兄长有权有势,那不得照拂妹妹寸许?
果然,柳凤谋的笑渐渐收敛了一些。他拍了拍夏知秋的手背,苦口婆心地道:“官场的事,哪有那么容易呀?下莲的人可不是蠢货,还得从长计议。妹妹若是不信,可以让谢公子说给你听。”
言下之意就是,他也暂时拿苏魏君没办法了。夏知秋意兴阑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