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宸渊这才温柔地搀扶起季婉灵。
“婉儿,走吧,本侯先送你回屋休息。”
季婉灵轻轻颔首,梅蝶在旁小心搀扶,蔺宸渊则稳步跟在后面,向着玉梨轩走去。
季莘强撑笑脸,将亲戚们逐一送走。
在府邸门口,季莘满脸愧疚,对着成家舅爷连连拱手致歉:
“今日府中突生变故,招待诸多不周,还望大哥海涵。”
“小弟定当择日摆酒赔罪,与大哥畅饮一番。”
成家舅爷摆了摆手,看似大度地说道:
“不碍事,些许波折而已。”
“今日还得恭喜季兄攀上定远侯这等高枝。”
“日后季兄前程必定顺遂,如鱼得水,直入青云,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。”
待成家舅爷登上马车,车内氛围顿时凝重起来。
他面色阴沉,板着脸,一旁的成安大气都不敢出。
成家舅爷陡然怒目圆睁,厉声喝问:
“说!那只狗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成安佯装糊涂,眼神闪躲:
“爹,您说什么?儿子委实不懂。”
成家舅爷见状,怒不可遏,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成安脸上。
清脆的巴掌声在狭小马车中回荡。
“别以为老夫看不出来,就凭那个小丫头,哪有那本事去做放火之事。”
“这府里除了你,还有谁会为季仪灵去灭口?定然别无他人!”
成安捂着脸,还欲狡辩“爹……”
成家舅爷当即打断他:“别以为老夫不知你那点心思,你心悦季仪灵。”
成安道:“爹,您明明知晓孩儿的心思,之前您和娘不也期望仪灵做您的儿媳妇吗?”
成家舅爷冷哼一声:“哼!你今日也瞧见季仪灵的所作所为了,那般行径,简直如同勾栏娼妇。”
“我们虽只是商户人家,但亦是有尊严有底线的。”
“老夫今日把话撂这儿了,季仪灵休想进我成家的门!”
成安心急如焚,忙不迭地喊道:“爹……不可……”
成家舅爷却心意已决,不容置疑地说道:
“明日起,你就给我滚去西北几家铺子继续历练。何时你能想通,何时再回来!”
成安深知父亲脾性,此刻也只能满心无奈地默默接受这一安排。
马车在沉闷气氛中缓缓驶离。
而马车外,季莘逐一目送亲戚离去。
待众人离去,他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,大步流星走进季仪灵的屋子。
一进屋,他便怒目圆睁,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季仪灵脸上。
季仪灵脸上瞬间浮现一条红印,委屈哭泣。
“蠢货!你们娘仨一窝蠢货!”
“做蠢事也就罢了,还做得如此拖泥带水,给人留下把柄!”
季瑄灵在一旁亦是冷着脸,不屑地说道:
“妹妹委实糊涂。若不是我让彩蝶提前买通阿广,你此刻怕是早已被赵知县抓入大牢,深陷囹圄了。”
季莘闻言,转头瞪向季瑄灵:“你也闭嘴!”
季瑄灵撇了撇嘴。
季莘指着季仪灵:“别以为为父看不出你的心思。”
“为父告诉你,你趁早断了这份念想,莫要再对定远侯痴心妄想。”
季仪灵满心委屈与不甘,扑在成氏怀里放声大哭。
她不服,凭什么,凭什么定远侯钟情的不是自己。
她绝不能被季婉灵这个庶女踩在脚下,定要千方百计扭转这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