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“不是亲叔侄。”
“什么?”旁边的甘晓晓有点愣,抬手把自己耳边的一缕长发别到耳廓后。
毕沐也愣住,眨了眨眼睛。
毕延京终于站直身,把毕沐解放出来,然而下一刻,就把她从座椅上拉起来。
“我说,”他一手揽过她的肩膀,往自己身旁拽了拽,对甘晓晓说,“我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,不是叔侄。”
毕沐彻底懵住,蹭着他毛衣的一边脸颊热乎乎的。被他紧紧揽着,又挣不开来。
“你、你们……”甘晓晓震惊,少有地结巴,“她不是喊你‘堂叔’吗?我就以为———”
“对,我让她喊的,增添情趣。”毕延京打断她的话,眼角上扬,修长手指捏着毕沐的肩膀,漂亮的指甲盖微微泛白。
“我、你们……对不起,是我误会了。”甘晓晓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,情急之下把道歉脱口而出。
毕沐:“………”
她已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力出了问题了。
况且肩膀上被神捏得生疼。
她往他身旁缩了缩,小声嘀咕:“堂叔……疼……”
毕延京轻笑一声。
显然,这傻人一点都没意识到当前的氛围场面是何等的尴尬。
他就着她的小动作,改为把手搭在她肩膀上,长指极自然地轻轻揩了一下她瓷白的脸颊,歪着唇角问:“这样呢,还疼吗?”
疼,特别疼。
毕延京的笑落在甘晓晓眼里,无尽的刺眼。
她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多余又可笑。
她从国外千里迢迢追着他的脚步回来,如今看来就是一场荒唐的嘲讽。
她暗戳戳爱慕了十几年的人,对着另一个人笑,温柔地,霸道地,痞气地。全是她不曾见过的样子。
而那个人,只是不知哪一天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女孩。
“堂叔……”后知后觉的毕沐这才不自在地挣了两下,试图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挪开,“那个、我……我学校还有事,可能要先回去了。”
“怎么,你不是来接我的吗?”毕延京不动声色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。
“我…………”毕沐面红耳赤,对面的那个漂亮姐姐在低头轻咳,让她更不自在。
她是来接机的呀。
她是他的死忠棋迷呀。
她崇拜他敬爱他奉他为神。
可是为什么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了呢?
这边两个人各自思忖的时候,旁边的甘晓晓已经收拾好了情绪,她扬着笑问他们:“人接到了,怎样,一起去吃个晚饭?”
毕延京的手机在这个时候有电话进来,他习惯性地不想理,刚要切断,扫了一眼来电显示,又皱着眉走开几步去接电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