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后想要过安稳的日子,怕是不能了。
从这一次,他深深体会到了,他的消息是多么的滞后。
以前,他常年出征在外,几乎不染朝堂纷争,夺嫡之争也没有这么激烈。
他意只在保家卫国,不在东宫之位。
所以也没有刻意的去培养自己的势力。
但以现在的局势来看,他想要独善其身已经是不可能了。
即使他不想要做太子,他的皇兄皇弟们也不会放过他。
这边,夏雨棠也起了个大早,眼下站在鞍山最高的酒楼窗户旁。
裴娘伤势好了不少,也和老六跟夏雨棠出来看热闹。
夏雨棠看着楼下的人山人海,心里五味杂陈。
宇文兴身为皇子,为了满足自己争权夺利的私欲,置一县的百姓于不顾,将他们打入地狱底层。
当真是丧心病狂,如果把大渊的江山,交给这样的人,用不了多久,便会江山倾覆。
老六也看着楼下街道上的景象,心中感慨万千。
“你看鞍山的百姓,只是因为一个皇子的私欲,就让他们民不聊生,水深火热里苟且了五年,若是这样的人,为君为王,百姓又当如何?”
老六声音有些苍凉的说道。
他跟着先帝太后四处征战,那么多将士为之送命,看的比自己性命更重千百倍的江山子民,竟然被后辈这样的糟蹋。
太后知道后,该有多心寒啊!
夏雨棠听出了老六话语里别样的意思,并未作答,反问道:
“六叔的意思是?”
“经此剿匪一事,秦王倒台,楚王便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,你们得做好打算,有些东西,你们就算不争,也由不得你们了。”
老六目光悠远,语重心长的说道。
生在皇室,从出生起,便已经开始了争夺,并不是想避就能避的开的,就算宇文淮不想争,别人也容不下他。
夏雨棠听了老六的话,一时心绪烦乱,不知道该如何作答,只静默着不再说话。
一旁的裴娘,却听出了老六话语里别的意思,她深深的看了老六一眼,顿时愁绪万千,他这意思明显是怂恿宇文淮去争夺东宫之位。
那他呢?是打算留在宇文淮身边襄助他?
遂开口问道:
“你这次回京城押送完犯人,还回来吗?”
“不知道,或许就留在京城了,也或许,我会去江湖游历一番。”老六答道。
他前半生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,后来又一直照顾那一百多黑鹰卫遗孀,却没来得及出去好好看看这大好河山。
裴娘听了老六的回答,一时间心中空落落的难受,她一时间也说不出是因为什么。
就在他们各怀心思的时候,囚车缓缓驶来,一时间群情激愤,场面几乎失去了控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