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正事,秦河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,整个的精神瞬间就变得萎靡无比,犹如风中残烛般,随时都可能熄灭。
“前辈!”
林小北赶忙上前扶住秦河,关切的出声。
秦河摆了摆手,示意自己没事,随后自顾自的说道:“我修行至今已五十余年,从未动过收徒的念头,没想到临死之际,到与你有了师徒之缘。你既已得我衣钵,当知道的名字。”
他顿了一下,缓了口气,接着道:“我叫秦河,是镇魔司的青龙使,刚才你也见了令牌,当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。
“我让你去京师找到颜青山大人是镇魔司的指挥使,也是我的恩师。他老人家待我如师如父,如今我命不久矣,已无法再见他老人家。你将来若是见到的话,替我给他老人家磕个头吧!”
说到这里,遗憾的情绪在秦河心中弥漫。
林小北见他已到大限,赶忙重重点头,轻声道:“请前辈放心,我一定办到!”
好半晌过去,秦河伸手到怀中摸索,颤颤巍巍地拿出一个锦绣布袋,又从林小北手中取回玉佩装了进去,递到林小北面前。
“这是我随身储物所用,你且把它收好。记住我刚才的法诀,等你修炼入门之后便可使用。切记,财不露白,以免遭来杀身之祸。”
林小北接过锦绣布袋,郑重地点了点头。
秦河欣慰的看着他,接着说道:“你既已得我衣钵,就跪下给我磕三个头,叫我一声师父吧!”
本来秦河心中还有些顾虑,担心自己的过往会给林小北带来不利,因此并未打算收其为徒。
不过,现在他已看开了许多,既然两人有这份缘分,自然也希望利用自己的身份为林小北铺平未来的道路。
林小北并不知道秦河此时的心理,只是见他脸上死气弥漫,心中不免有些难过,当下点头称是,跪倒在秦河面前,重重地磕了三个头,叫了一声:“师父!”
“好孩子!”他还未抬头,便听见秦河低笑了一声,但笑声之中却颇有悲苦遗憾之意。
林小北再抬起头看他,却见秦河早已闭上双眼,气绝而亡。
此情此景,顿时让他悲从心来,悲呼一声,“师父!”再次跪倒在秦河面前,声嘶力竭的痛哭起来。
虽然跟秦河只相处了片刻时光,但是他却从秦河身上感受到了如父亲一样的温暖,但是这种感觉又再次随着秦河的死而消散。
过了好久,林小北才停止哭泣,费力将秦河的尸身平放在枯木长凳之上,便朝村里走去。
没走几步,他就察觉到不对劲。
往常这个时候,村里的人早已各自忙碌起来。但今天整个村子都安静无比,连个人影都见不着。
想起昨夜那可怕的经历,林小北赶紧加快脚步,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人家跑去。
站在院外,林小北大声喊道:“海叔!海婶!”
院子里一片寂静,无人应声。
林小北也不敢确定,又跑到隔壁几家门口喊了几声,依旧没人回应,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,终于还是推开院门走了进去。
站在院中,林小北再次大声喊道:“坤叔!坤婶!小虎!我是小北,你们在家吗?”
房中依旧一片死寂,林小北咬着牙,壮着胆子撞开房门闯了进去。
房间里,所有物件摆放整齐,没有任何不妥。
林小北稍稍松了口气,掀开隔间里屋的门帘,正要开口说话,就被眼前的恐怖景象吓住了。
只见一男一女身体僵硬,面容扭曲的倒在地上,床上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孩,面色惨白,双目突出,一双小手在床上抓的满是血痕,死状极为凄惨。
林小北精神瞬间崩溃,大叫一声,跌跌撞撞的冲出房间,被门槛绊了一下,瞬间飞了出去,落在院子中,昏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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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过了多久,林小北突然惊醒,一下子坐了起来,大口的喘着粗气,全身微微颤抖。
刚刚在睡梦中,他梦到全村的人都死了,全是满脸恐怖的样子,从四面八方将他围住,不停地说着:“小北,我死的好惨啊!”
他用力的搓了搓脸颊,定了定神,向四周看去,只见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,木质的墙壁上开着两扇窗户。
房中摆设十分简单,不过非常干净整洁,中间几张木凳围着一张方桌,上面还有水壶和水杯。
看这样子,很像一户人家的客房,只是比自己家的条件要稍微好上一些。
林小北微微松了口气,暗自庆幸自己还活着。
坐在床上缓了一会,林小北下床穿上鞋子,准备出去看看。不管是谁救了自己,都要当面感谢人家一番才是。
林小北轻轻地走到门前,房门虚掩着,从门缝可以看到外面的一些情况。
这地方他不认识,甚至连印象里都不曾见过。
把手搭在门扉之上,林小北迟疑了下,“吱呀”一声,拉开房门。
刺眼的阳光一下子照了进来,让他不自觉地眯起眼睛。
感受着全身被阳光照射的暖意,林小北心中却是非常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