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小姐今晚有生意上的酒局,灌得有些厉害,就醉了,”老陈揉了揉自己的肩膀,叹了口气,“本来想送她回家的,可是大小姐不愿意让老爷夫人看见。”
老陈是知道宝桂的,也知道宝桂现在住在这套公寓里,于是一五一十地对她交待完了。
“没事,陈叔,我来照顾她吧,这么晚了,您还是先回去吧。”宝桂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熟睡的燕贺来,对着一脸疲惫的老陈说道。
老陈仔细想了一下,“好,谭小姐,那就麻烦你了,明天早上我再过来。”
送走老陈之后,宝桂折回来,看着一身酒气的燕贺来睡着了也不安静,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。
宝桂索性蹲下来仔细听,发现燕贺来说的是,“喝完这杯……嗝……就签了……”
哪怕醉的不省人事了,燕贺来记挂着的仍然是她的事业。自从知道燕总的真实身份之后,宝桂就一直在想,贺庭对于她来说到底是什么呢?
短时间内得不出个答案,宝桂蹲着看了半晌,决定起来给燕贺来弄杯蜂蜜水备着,这样等她醒来也能解解酒。
睡着的燕贺来也没有那么安静,只是一个转身,她就从沙发上摔下来了,痛得她低低哀嚎了起来,同时也让她清醒了一点。
在厨房调蜂蜜水的宝桂被这一声吓了一跳,从厨房里跑出来,却看见了坐在地上一脸茫然的小燕总。
“小燕总,没事吧?”宝桂看着一脸茫然却还在揉着背的小燕总,既好笑又心疼。
经过这一摔,燕贺来的意识总算恢复一些了,也知道是老陈送她回来的,“没事……我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宝桂一边扶她起来,在沙发上坐下,一边回答,“八点多的时候,陈叔送您回来的,现在好些了吗?”
“嗯,”燕贺来瘫坐在沙发上,脑袋开始隐隐作痛,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。
从前还是唐晓潇的时候,她可是千杯不醉啊。按理说,从前的燕贺来也是个很能喝酒的主儿,只是在四年前的车祸之后,她就被禁酒了。
燕贺来太久没喝酒,再加上今晚一下没留意喝了太多,酒劲儿就上头了。
见她一脸难受地揉着太阳穴,宝桂从厨房里拿出那杯蜂蜜水,“燕总,喝杯蜂蜜水解解酒吧,还有晚餐您要吃吗,我给放微波炉温一下。”
接过宝桂的蜂蜜水,一口气喝完之后,猛烈剧痛的神经已经舒缓了很多,燕贺来有气无力地说,“谢谢,麻烦你先温着,我去洗个澡。”
燕贺来坐直了,一下将领带扯松了,对宝桂不好意思地笑道,“我身上酒味儿很大吧?今晚和几个导演吃饭,那个何宏达一向是个酒桶,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醉了……”
因着眉间的疲惫,燕贺来的笑是苍白的。
小燕总勉力从疲惫中挣扎出一个笑来,对她说不好意思。
宝桂心中有些触动,低下头来,“您先去洗一下吧,我把晚饭热一热。”
松开的领带下,她精致的锁骨顿时变得十分若隐若现,带着迷离的诱惑,敲打着宝桂。
走进厨房之后,宝桂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,冷静下来后才将饭菜放进微波炉里加热。
实在是太危险了。宝桂如此想道。
她很快地将晚上准备的饭菜放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,随后一一端到饭桌上摆好,坐着等燕贺来洗澡完出来。
屋里很静,而燕贺来一向没有关房门的习惯,因此她浴室里的动静,可谓是能听得一清二楚。
洗了一个热水澡并不能让燕贺来清醒多少,只是去除了身上浓重的酒味,让她稍微好受了一些。
最上头的那股劲儿已经过去了,燕贺来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,趿拉着拖鞋就往饭桌走去,连头发也没来得及吹干。
“下次不用特意给我留了,你平时也不轻松,我不是让你来照顾我的,”燕贺来看着桌子上的三菜一汤,颇不好意思地解释道,披在肩上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。
虽然小燕总说免费让她住,可是宝桂还是觉得心里很不安,被拒收房租之后,她就一直想着找别的地方补回去。
“没关系的,刚好我也吃饭,就一起弄了,”宝桂坐在她对面,“明天就进组了,也不能经常给您留饭了。”
酒精乱脑,搞得燕贺来此时此刻脑子里全乱糟糟的。听了宝桂说进组之后,她还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,“哦对,玉姐和我说了。”
见燕贺来的头发一直在滴水,宝桂坐不住了,从淋浴间里拿出吹风机,“我帮您把头发吹干了吧?这样湿着也怪难受的。”
“好啊,谢谢,”燕贺来还在吃她做的饭菜,不得不说还是比她好多了。这一比起来,她自己做的饭菜顶多算是只能入口而已。
宝桂开了最小的风,轻轻地给燕贺来吹着头发。因着她还在吃饭,宝桂不敢太用力气,只敢一撮一撮地慢慢吹干。
她的头发是极黑的颜色,像古人用的那种上等的墨,浓郁的黑色中还散发着亮丽的光泽。发质不算柔软,摸起来有些粗硬,但又根根分明。
“对了,我还有事和你说,”燕贺来一边吃一边说,“最近公司新聘了一个公关团队,到时候你也要注册一下新的各平台账号了,这些都要运营起来。”
“嗯,好,”宝桂点了点头。
她不爱玩电子产品,对社交软件等也没有特别的偏好,大学时代只在某书注册了一个账号,用来更新一些做饭的视频,但是也没有露过脸,所以约等于无。
“还有……”燕贺来想起来了另一件事,也不知道该不该说,“关于殷雪颖,你尽量少和她接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