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族女子跌跌撞撞地走過來,向他匯報,「我已經把花環送給神女了。」
那人低眸看她,「做得不錯。」
無需匯報,他也已經感受到了,窺天花已經被應憐吸收。
他親自從極天城下來,又採取了一些方法,偽裝成妖修,蒙蔽過君執天的神識,進入了攬月城,為的就是這一刻。
不過……
他語氣淡淡,「你還挺幸運的,沒被君執天殺掉。」
對此,妖族女子也很疑惑。
她生活在貧民窟,欠了一大筆債,非常缺錢,因此眼前這個男子用豐厚的酬金僱傭她,要她去給應憐送花。
應憐是被君執天帶出來的。和君執天打交道,簡直是去找死。
但不去也會被債主打死,因此她鋌而走險,賭君執天心情好,會饒她一命。
回想起剛剛的場面,她猜測道:「也許是因為,神女在他身邊,他不想當著神女的面殺我?」
「是麼?」那人道。
他語氣毫無起伏,「沒想到君執天也有如此心慈手軟的一面。」
一個沉甸甸的袋子落到了女子懷裡。
她打開一看,裡面是滿滿的妖石,頓時喜形於色,「謝謝!謝謝您!」
那人看她,微微眯起眼睛。
他的瞳孔中閃過一絲金芒。
那是如利刃一般冰冷的殺意。
不過最終,他還是輕聲道:「今日之事,切不可告訴別人。知道麼?」
妖族女子用力點頭,抱著妖石袋子,飛快地離開了。
目睹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子的盡頭,那人眸色微凝,突然感受到了即將來臨的危險。
他抬手,往空氣里一握。
「嗡」的一聲,幾縷魔氣在空氣中顯形。
被他一握,它們瞬間消隱無蹤,邊緣卻鋒利如刀,把他的手指劃出數道傷口。
鮮血順著他的指尖,緩緩滴落到地上。
他垂眸望著自己的手,在靈氣的修復下,那傷口迅癒合了。
他輕聲道:「魔氣化刃。」
君執天在那女子身上下了術法。如果他沒及時發現,那這個術法割破的就不是他的手,而是他的脖頸。
……看來,他的存在還是被發現了。
這個術法更像是一個警告,或者挑釁。
君執天果然一如既往地狂妄。
他淡而冷地提了下唇角咿嘩,腳步微轉,向著巷子的更深處走去。
◇
回了城主府,應憐因為身上有傷,需要休息,這些天一直有睡午覺的習慣。
等到了午睡時分,她掩著唇,小小地打了個哈欠,道:「我困了。」
侍女們便自覺地撤出臥房。
這也給應憐與天道溝通創造了條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