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有點痛。
一瞬間,應憐差點以為他要擰斷她的手腕。
她微微一顫。
那種顫抖雖然細微,但沒有逃過君執天的眼睛。他低下眸子,手指摩挲過應憐雪白的手背,「神女,你找我做什麼?」
「因為我現在無法使用靈力。」應憐輕聲道,「如果這時候來了別的什麼人……」
君執天應了一聲,道:「那師岸呢?你怎麼不找他?」
他似笑非笑地看應憐,「還是說,你說著是來找我,其實是來找他的?」
「因為我和你有過約定,會去參加你的就任儀式。」應憐看著他。
她眼眸里映著月光,如同明麗的寶石。
君執天抬起一隻手。
他的指尖撫上應憐的臉頰。
點在應憐面上的溫度微涼,應憐這才想起,君執天好像也受了傷。
他先是強行破壞天道鎖,又以血破獻祭陣,想必現在狀況也沒好到哪裡去。
應憐不禁向下看去。
不知道他的傷勢究竟如何。
這時,她聽到了君執天的聲音。
「神女,你就這麼信任我嗎?」
他聲線沉沉,仿佛在竭力壓抑著什麼。應憐問道:「你會反悔麼?」
沒等君執天回答,她就嘆了口氣,「那天我問你會不會毀諾,你可是回答我,『自然不會』的。」
「……我確實這麼說過。」君執天道,「但我是什麼人,你也知道。」
奪走應憐時,他違背和妖界的盟約,殺了一城的妖族貴族。
應憐看在眼裡,卻依然選擇留下來。為什麼?
他不信應憐會在師岸和他之間選擇他。或者,那個突然出現的幻境是天道的手筆,它交給了應憐什麼任務?
應憐望著他,眨了眨眼睛,道:「好吧,我說實話。」
「……」
君執天的薄唇抿了起來。
他緊緊盯著應憐,指尖滑到應憐的下頜,把她的臉抬起,「所以,為什麼?」
應憐道:「因為你的修為高於師岸,再打下去,最好的結果也是兩敗俱傷。」
「既然如此,為什麼要有無謂的流血呢?我隨你去魔界,見證你成為魔君,隨後你和極天城談判,把我放回極天城,這樣不好嗎?」
「你就不怕我出爾反爾,把你扣在魔界?」君執天擰起眉。
應憐反問他:「你會嗎?」
「……」
君執天想,他會。
他從來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。
只有修真界和極天城那幫修士才講究所謂的一諾千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