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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尽是奢靡的夜晚里,我和启浪在海瑶区随便找了个店吃起焖锅,饭后身上渐渐温热,结完账便乘地铁回去。
以前看见城市的灯红酒绿总是心烦,一闲下来就快马加鞭地赶回租屋里,然后蜗居在租房里,像个落荒的逃兵。现在不知是成长了还是心态变了,会慢慢的展望这个城市,这个世界,它们不再是我大脑里的虚无。如今,以往的苍恍尽是光彩。
我看向身边的启浪,心里泛起涟漪,我一边在努力的逃离他给我带来的向生之念,一边又实实在在的享受于他所创造的安全圈。在无限矛盾中自我挣扎,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,我还是选择向他伸手,但是我仍旧会自我欺瞒,“我只是为了我自己。”
“你在想什么?”耳边响起启浪的声音,他闪亮闪亮的眼睛里夹着疑惑。
我收回他身上的视线,怔了怔道:“没想什么。”
他露出空欢喜一场的笑,遂作调侃:“你出神还真是很少见。”
我只是笑笑不说话。
这何尝不是得益于他对我安全的庇护?
地铁三号线上响起到站播报声,我抬起头看线路图,是“一里”到了。
周六日除了上下班的人群还有游玩的人群,人很多,而到站上车的人总是比下车的人多,这一来一往,导致地铁车厢内越来越拥挤。
以前这种情况最厌烦。
我和启浪被迫挤在地铁不开门的另一侧,车门关闭,车隆隆的跑起,把车外的画面断断续续拉的细长。
此时启浪正面对着我,我圈在他臂膀下,他修长而又纤细的双手狠狠捱住地铁内上方白面,脚下似乎也在努力的站稳,生怕乘车时一个不稳,我俩一同甩到一边去。在外人看来他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,他仿佛比我还警惕。而我在他的身边,心情愈自然放松,没有那种总是吊着一口气的感觉,我很舒坦。
人站在车里,人稳车不稳,终究是无济于事。
车又到一站,偶尔猛然停车不稳实属正常。
此时我和启浪自然不稳地向我的右方偏移,我下意识拽住他的衣服,他反应迅,紧搂住我的腰,我们俩一同和旁边的乘客轻轻贴了个身。
我闻得更清楚了,他身上有股清幽的香,淡淡的,很好闻,我曾怀疑过他喷香水,但并不是。
等待车内稳定下来后,大家归于自己原来的位置,继续前行,可是免不了冷静的外表下有躁动的心。
我脑海里不禁回想起第一次和他一同乘地铁时的场景,都是温暖的记忆。
我和启浪互相对视一眼,他看我的眼神很温柔,像是沙漠里旋涡,一不留神就会陷进去。
我装作不在意,慢慢回避他的视线,低下头。后来因为久站而累,脑袋犯乏,又抬起视线,现他正在看着我。
我看不清自己的脸色,但觉得十分躁热,于是主动寻找话题,我仰头看他精致的脸庞,注意力放在他的眼睛上,说道:“你这个半框眼镜挺好看的。”
他还是看着我,没有说话。
我又说:“你这眼镜给我也整一个吧,作为老师装模作样很加分。”
“当然可以,”他眉眼弯起笑意,反问我:“帅吗?”
我嗔道:“帅。”
他的开心溢于言表,又问道:“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夸我,刚才怎么不夸呢?”
他又在引导着我讲话,诓我的话。
我微微抿嘴,轻咬了下嘴唇,应道:“现在夸,不喜欢听吗?不喜欢就算了!”
他道:“别别别,多来几句好听的,托人给你打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