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仁帝左右两人,一个大方端庄,一个柔情似水,在小户百姓看来,便是娇妻美妾皆有之,生活美满幸福。
敬仁帝欣慰地点点头,良久才轻吐了句,“如此甚好,甚好。”那目光却渐变深邃,让人一眼瞧不到底。
“皇上来臣妾这儿,可是有事相商?”薛皇后问。
敬仁帝笑,“敢情在皇后眼里,朕每回有事才来皇后的凤鸾殿?”
薛皇后闻言微一怔,嘴角勾了勾,“臣妾一时失言,皇上莫怪。”
敬仁帝偏头看向柔妃,顿了顿,道:“爱妃先回去可好,朕有些事需要跟皇后单独商量一下。”
柔妃只略微一顿便轻笑着应道:“本来就是准备走的,若不是皇上您突然来凤鸾殿,妾这会儿都回拢云殿了。皇上既然有事同皇后姐姐说,那臣妾先行告退了。”
闻敬仁帝嗯了声,柔妃盈盈一拜,转身离去。
敬仁帝看了门口那背影几眼,等人走远了,才拾起薛皇后的手,“这些日子政务繁忙,没能时常来看玉儿是朕的过错,日后一得空,朕便来凤鸾殿陪玉儿可好?”
玉儿是薛皇后的闺名。薛皇后闻此言,羞赧地低笑着看他,“皇上,都老夫老妻了,哪里需得着天天腻在一起,当臣妾还是那十五六的小姑娘么?”
敬仁帝哈哈大笑起来,“朕永远都记得玉儿十五六的样子,即便是现在,玉儿仍旧有着不逊于当年的风采。”
想起当年的相遇,敬仁帝复杂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柔情。
陪着薛皇后小坐几刻后,敬仁帝才想起此行的目的,握着薛皇后的手问,“眼见洇儿就快及笄了,不知玉儿心里可有驸马人选?”
“皇上看人一向比臣妾准,臣妾觉得,只要洇儿满意,驸马是谁都不重要,臣妾只希望洇儿日后开开心心的。”
敬仁帝心里突地跳了一下,见她表情无异,只当自己想多了。“此人自然要洇儿自己看上了才作数。”敬仁帝和道。
“……不知洇儿近日跟着国师学习得怎样了?”片刻的沉寂后,敬仁帝突兀地问了这么一句。
薛皇后早知道黎洇那些小心思,怕敬仁帝看出什么,只镇定地回道:“国师大人素有本事,洇儿每日按时拜访国师,习修身养性之道,近日性子收敛不少。”
敬仁帝若有所思,悠悠道:“国师天人之姿,洇儿又是个好以貌取人的,两人相处必然融洽。”
薛皇后听到这话,心生怪异,试探地问了句,“但是两人毕竟男女有别,若是有下人乱嚼舌根,臣妾怕洇儿的名声会受到影响,皇上,要不别让洇儿去扰国师了?”
敬仁帝抚慰般拍了拍她的手,“玉儿多虑了,何人敢在背后妄论国师大人。洇儿那娇蛮性子更是没人敢惹,这孩子野着呢。”
“还不是皇上跟臣妾惯出来的。”薛皇后小声道了一句。
敬仁帝捋须朗笑几声,“统总就这么个女儿,惯着一些也是无妨的,洇儿如今不照样养得好好的。”
薛皇后笑了笑,摇头不语。
“其实,朕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驸马人选,不过此人淡泊名利、心气甚高,洇儿若对他有意,恐要花费一番功夫了。”
“哦?不知皇上说的何人?”
“依洇儿自己来看,便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……”
时下有两件轰动京都的大事,一则国师木子影在祥云寺讲道时差点被刺客所伤,另一件事丝毫不逊于此。
据当日有幸在祥云寺观得国师天容的百姓说,国师木子影比传言中描述的还要俊美十分,丰神俊朗,灼灼其华,像雪峰颠上神圣的雪莲一般遥远高雅、难以触摸,可正是这么个仙儿似的人,居然当众坦言,他同其他人一样,日后是会娶亲生子的。
这话一传十,十传百,京都里的人几乎都得知了此事。一开始还有人无法接受,心道:神明一样存在的人怎可像凡人一样娶妻成家呢?可是众人说得多了,那方向头渐渐转了向,开始讨论起,大昭国有何奇女子可以配得这人。众人纷说云云,没个定断,但其中提得最多的无非是京都里当下的两个第一:京都第一才女黎雨熙,京都第一美人——当朝的黎洇公主。
绝尘宫里的两人浑然不知,悠闲自得。
“喂,子影,晾衣晒被的活儿还要劳烦你这个国师大人自己做,未免太寒酸了些罢?”黎洇坐在小杌子上,仰头看着那正忙于晾晒床褥的男子,越瞧那人的样子,越觉得自己是捡到宝了,比她那颗明月珠还宝贝。
木子影将手中床褥对折搭在麻绳上放好,侧头看过去,发现小丫头正拄着小脑袋盯着自己,双眼晶亮有神。
“每两日会有专门的宫女太监到绝尘宫来,收换洗的衣物和床褥被套,只是——”木子影瞅了一眼黎洇,又瞄了瞄刚刚搭好的床褥,那意思不言而喻。他原来想的是干脆将这褥子毁掉然后扔了,可事后一想,木子影便有些不舍了,将那日脏掉的床褥塞到角落里存放了几天后,最后还是自己拿出来洗净晒干。
黎洇通红着小脸奔到木子影面前,将眼前的庞然大物一把拽到晾起来的床褥后面。
“作何?”木子影饶有兴致地问道。
黎洇双眼泛光地盯着他,忽地咧嘴一笑,双手迅速攀住他肩膀,双腿再借力一蹬,最后牢牢地缠在木子影的腰间。
“我想亲你啃你啦!”黎洇抛出一句,抱着木子影的脑袋,在他的唇上和脸上又啃又咬,印下一个个口水吻。
木子影低笑一声,环住她的臀儿往上提了提,方便她更好地作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