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结果一转眼的功夫就这么大了。”
气氛又松快起来,众人神色再次轻松带笑,那农夫话锋一转,揶揄道:
“估计还没成家吧,你这长相媒婆都得把你家门槛踩烂,要不叔先帮你说道说道,我有个侄女年纪和你差不多,人挺勤快。
就是人长得很有福气,估摸有个两百斤不到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李焕擦了下额头上的汗:
“王叔,这我心领了。。。。”
“哈哈哈哈,这小子耳朵红了!”
周围一阵热切哄笑,空气顿时快活起来。
“来来来了,我这个你也拿着。”
“我这我这,腊肉不吃,咸菜总可以吧!你小子别往后缩了……”
李焕晕头转向,四面感谢:
“谢谢陈爷,谢谢王叔,婶子,刘叔。。。。。不用不用,这个真不用了,我也拿不下啊。。。”
乡亲们左右围攻,李焕满头是汗,手忙脚乱地应付。
场面一度失控。
四面八方都是浓烈如火的热情,接都接不住。
山脚长大的人大多心肠热,毕竟在这种荒蛮地方,狼虫虎豹山洪落石,到处都是风险,一不留神就残废几个死几个,不互相帮衬着很难活下去。
世世代代,热心一词也就成了红丘县的文化传统。
他之前病了以后,也有不少乡亲们过来看过他,送过米面粮油什么的。
本来来吃着火锅唱着歌,结果突然之间,就被两皂隶给一板车拉走了。
想到这,李焕眼神微微一凝。
来这刚一天,还没来得及料理那长脸皂隶。
好一会儿才结束寒暄,乡亲们三三两两散开。
周围安静下来,李焕长出一口气,搓了搓有点笑僵了的脸。
锤煞兽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狼狈过。
此时他身上,篓子里零零碎碎地挂满了农家东西,鸡蛋,腊肉,捆好的干咸菜,菌菇,还有两只用盐巴腌好的兔子。。。。。
披红挂彩,简直像是抗洪归来的人民子弟兵,都不知道是谁啥时候给他塞进来的。
李焕重新体会了一次以前过年时,被长辈领着参加家庭大聚会的感觉,简直是社恐噩梦。
幸好,他不社恐。
李焕嗒嗒拍了几下脸皮,恢复轻松,冲着另一边昂头笑道:
“刘哥,走了啊,以后有好货还找你。”
“尽管来。”
刘振坤微笑一下,目送李焕挥手离开。
李焕背着空空的竹篓子,顺便把黑猫抓起放在里头,跟个简版婴儿车似的。
小黑猫唰地蹦起来,毛茸茸的小脑袋扒在篓口,好奇张望四周。
这对它来说,似乎是个很新奇的世界。
沿着坊市一路出去,往城里的杂货铺子走,兜里的铜钱哐啷哐啷地碰撞,晃荡着的都是生活的新希望。
一共三百零三十六文到账。
县里市价一斤米十文上下,一斤猪肉二十余文,牛羊肉更贵些。
这点钱不算多,但起了个好头,给单身汉的话花个把星期没太大问题。
李焕指间转着一枚铜钱玩,面色带笑,步子迈得意气风:
“先去吃个饭,一天没吃好东西了,不,是两天。什么像样的东西都没吃过,先狠狠下个馆子再说。”
“完事再去买生活用品,皂角,被子,衣服,水缸,好好奖励一下自己。。。。。”
他一路盘算合计,越想越乐滋滋。
来这世界短短一天多,终于凭着自己双手,脱离了一穷二白的尴尬境地。
麾下猫猪双全,内里外挂护身,上有长辈呵护,下有萝莉念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