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接胸骨,下接大腿。
而在胸口的一溜鳞片,居然往血肉里粗暴地扎根进去,似乎要直达心脏,表层皮肤像张透明薄膜。
隐约能看见里头收缩鼓胀的心脏。
让人联想到蛇,或者类似的东西,阴冷,湿腻,恐怖。
“嘶!!”
“这究竟。。。。。是怎么回事?”
“我先前看过老薛的伤口,根本没有这些东西啊!”
“老薛,老薛,怎么变成这样了。。。。”
周围围着的人哗得后退一大圈,脸上都是惊骇不定,呼吸急促,后脑袋一股股的麻劲蹿起来。
压都压不住。
有几个人立刻低头去看自己的手,他们刚刚是亲手抬着老薛过来的。
此刻死命地拿衣服去搓手,人都忍不住。
络腮胡壮汉注视那些鳞片,脸上肉一抖,好像明白了什么。
他表情顿时苦涩下来,低低喊了一声:
“老薛啊。。。。。。”
鳞片。。。。。。李焕同样注视着那伤口,额头忽然有点痒索索的感觉。
他抬手一摸,双眉中心正在轻微烫。
仿佛一缕丝线凭空而生,将李焕眉心和男人肚子上的细碎鳞片链接起来。
一种无声的悸动诱惑在脑中产生。
怎么回事。。。。。。。李焕眨了下眸。
堂中。
女人目光在鳞片上寸寸扫过一遍,才按住胸口中心轻缓起身。
冷如白玉的手指上不沾一丝血迹。
“伤他的精兽不是一般东西,估计快成妖了。如果只是单纯的外伤,或者锐伤都好救。
但这是毒,相当厉害的毒。
他五脏六腑已经被毒素完全污染了,要是师父在的话可能有办法。
但按目前情况展,时间不够。”
她环视四周,无悲无喜,声音冷淡:
“诸位,实在抱歉。”
话中意味很明显了。
堂中乌泱泱的一圈人,顿时脸色苍白,呼吸粗重起来。
有人捏着拳头,很不甘心:
“上师,真的没办法吗,老薛家里父亲病重还是跛子,都在床上躺两个月了,闺女还没长大,这家里缺不了他。。。。”
女人迈步离开,头也不回:
“伤势不会因为他是个好人或者生活不易就停止恶化,我理解你们的心情,但无能为力。”
裙裾飘转间,那嗓音轻灵得像在堂中飘浮:
“或许你们现在能做的,就是抓紧时间将他抬回去,和家人见最后一面。
人生总有遗憾,如果无法改变,那就好好接受。”
听到这话,有人忽然怒了,声音一下高起来:
“可老薛是准武师啊!他身子很壮的,真的很壮,我从来没见过他生病,不应该是这样啊。。。。”
女人稍稍偏头,目光轻描淡写过去:
“就因为他是准武师,血气旺盛,所以毒素才展如此之快。”
只一眼就掐灭了说话那人的怒气,他讷讷张着嘴,与女人清淡目光对视,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深切的无力感。
小个男人的声音迅低落下来,悲哀道:
“上师,我请求你,能不能用什么药,至少让老薛再撑到。。。。”
咚!
堂中忽地被砸出一声脆响,打断了他们对话。
所有人偏头看去,眼皮都是一跳。
嚓嚓嚓。。。。一阵布料在地上急剧拖行的声音。
一位面容清亮的豆蔻少女跪在地上膝行几步,满眼是泪,却咬着唇没哭,倔强地盯着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