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的脚步匆匆走过,傅士雷来临港镇环卫局工作已经一年半了,他每天坚持早来晚走,全身心地投入到一线的垃圾清运工作中。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,他积极开动脑筋,提出了很多新举措。针对小区居民随意堆放垃圾的现象,他建议,效仿大城市,在小区内摆放大型垃圾桶,这样既解决了垃圾堆放的问题,避免了因垃圾清理不及时而影响居民生活的情况,又可以直接把垃圾桶内的垃圾倒在清运车上,减少了因垃圾装车而投入的人力、财力。这种做法,得到了肖局长的点名表扬,这让人们对傅士雷又高看了一眼。傅士雷自己倒没觉得怎么样,他还是那样认真工作,那样与人为善,这反倒更加提升了他的人气,甚至有些人私底下议论说,傅士雷将来肯定有官运。
最近一段时间,环卫局的气氛有些不对,感觉每个人都怪怪地,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,可问到谁又都闭口不谈。为了解开这个谜,周永军想出一个主意。
下班后,周永军说:“今天咱不在宿舍吃了,整天就这几样菜,吃得人都腻了,咱去下馆子解解馋吧。”
“我同意,早该这样了。咱们出来工作可不是为了做苦行僧,什么好东西也吃不到,都对不起咱这张嘴。”赵福禄第一个赞成。
“就是嘛,你看别人活得多滋润,该吃吃该喝喝,就咱哥几个苦着自己,总这样的话,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?我也同意。”闫中良表示支持。
“我也同意。”傅士雷虽然觉得出去吃花钱太多,但他不愿意扫了大家的兴。
“那好,既然都没意见,咱就这么定了。走,下馆子去。”周永军当即拍板。
几个人冲出宿舍,来到离单位不远的一个小饭店,点了六个菜,要了几瓶啤酒。
三杯酒下肚,周永军说:“我总觉得最近咱们单位表面风平浪静,可私底下却暗流汹涌,是不是要有什么事了?”
“我也觉察到了。”闫中良说,“好像有些人总是神神秘秘地,言谈举止都和平时不太一样。”
“我怎么没看出来,是不是你们多心了?”傅士雷说。
“不可能,气氛绝对和以前不一样,我的第六感很准。”闫中良看了一眼赵福禄,“二哥,你说我的感觉对不对?”
赵福禄装作什么也没听见,津津有味地嚼着一块小炖肉。
“嗐,你二哥又不是万事通,他哪能知道是什么事啊?”周永军用了激将法。
“不就是要提拔干部了吗?这种事瞒不住我。”赵福禄终于忍不住了。
“不可能啊,这事我怎么不知道?”闫中良摇了摇头。
“要是谁都知道那还不乱套了?眼下这事还是秘密,肖局不让往下传达。”赵福禄又得意地把一块皮皮虾肉放进嘴里。
“二哥,你这意思是说就你神通广大,我们是一群蠢蛋呗!”闫中良酸味十足。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实话跟你们说,我爸认识上面的人,这有人和没人就是不一样。”赵福禄眉飞色舞。
“我私下也听过只言片语,只是不敢肯定。老三,你听说这事了吗?”周永军问傅士雷。
傅士雷说:“我们科室整天就是闷头干活,没人说过这事。况且说,就算有这事,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?”
“怎么没关系!关系大了!要是真有这消息,我就让我爸找人活动活动,争取搭上这趟车。我爸和咱们张科长的关系不错。”闫中良很是得意。
“这事哪是活动活动就能成功的?领导还要看综合能力才能确定人选,我看咱们还是别在这事上瞎操心了,安心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吧。”傅士雷劝道。
“老三,这事你应该比我懂。这年头儿还论什么能力不能力,只要领导看好你,你就能上。这领导怎么才能看好你,还不都得靠活动?你分到业务管理科不也是肖局给使的劲儿吗?”赵福禄又翻起了旧账。
“我早说过没那回事,二哥,你怎么还提呀!”傅士雷无奈地放下筷子。
“好了,都别瞎议论了。”周永军说,“这提拔干部和当初分配工作确实不一样,不是活动活动就能起作用的,那要经过层层的选拔和考验,严格得很。我看老三说得对,以我们现在的资历,就算活动了也肯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,到头来白忙活一场,职没提上去,钱也白花了。来,都把酒端起来,别想这事了,难得出来一次,别让那些和咱们无关的事扫了兴,干杯!”
几个人想想也对,便闭口不谈提拔干部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