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顺打量着她,粗布衣衫穿在她身上竟是那种翩翩公子的雅致,加上竹叶型的绣花,脱俗不染凡尘。
翻身下马笑了下,“若不是认得出围帽,真不敢认你。六子兄弟怎么两手空空?”
从帝都方向回来的,应是买东西卖东西的,背筐都没带,不会是见柳千禾谋差事,所以换了衣衫。
冷馨竹看一眼自己衣衫笑了,“今日送两个弟弟上学,所以穿得体面些。白夫子是您好友介绍的,多谢于大人帮忙。”
好友?于顺忽的想起了他说的是谁,忙的摆了下手,“你是说云来客栈刘掌柜,若是我没猜错夫子姓白。”
“是,于大人也认识?”冷馨竹好奇了,听着他话意三人应是彼此熟悉的。
于顺伸手请着,两人并肩走着,“认识。白夫子名白子青,别看他脾气古怪不问事是,他曾经可是一甲榜眼。”
“这些事我也是听老刘说过,既然白夫子收了你弟弟为学子,我觉得有些事你知晓一些也好。”
于顺摸不透冷馨竹的个性,但是他可以肯定一点,眼前的人善恶太分明,而且得理不饶人。
比如对他,当然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,白子青的事他觉得有必要说,毕竟牵扯着冷首辅。
愣头小子在不明所以然,误入歧途或是抱不平的,吃亏的可不止是她们一家。
这样做对白子青伤害太大了,毕竟过了那么多年,虽没释怀但也没有再出来争辩是非。
白子青冷首辅一同科举高中,只不过两人一个是一甲一个是二甲,冷俯首花重金买通人篡改名录。
事后白子青发现质问冷首辅,反被诬陷收买官员,证据一一呈上,王上大怒削了名头。
白子青本就清高自负,哪咽得下这口气,何况当时的白家可比冷家富有,也有官职在。
联名上书闹了好些日子,最后落得个白家破败,白子青成了白家的罪人。
“当时怎么运作的无人知晓,白夫子榜文等等不知所踪,王上彻查过此事,可在白家发现好些带有那种意思的诗词所以,你懂得。”
“怎么会这样?于大人也说冷首辅之前不如白家,那些钱财是从何而来?”
自己太小,母亲不曾说过这些事,也不可能做这些事,即使说过她也记不住,渣爹到底做了什么?
冷馨竹倍感痛心,身为冷家女却去求一个有仇恨在身的人,教授自己的弟弟。
是,这些事她不知情,也和自己没关系,可这骨子里流的是冷首辅的血,这一层就愧对了白夫子。
紧咬着唇瓣,双手紧攥着拳头,她要为白夫子伸冤,必须大义灭亲。
于顺隐隐感觉她在盛怒,还是那种骨子里都有恨的那种,停下脚看着她。
“看得出六子兄弟是血性男儿,本侍卫很是敬畏。白夫子的事知道一二就好,至于冷家无需多问。”
吊胃口是不是?冷家怎么了,那可是我,你们战王妃的母家,能说这些你于顺也未必对冷家满意。
冷馨竹轻声嗤笑,“也是,小的身份卑微,怎好与大人谈论官员,是小的自以为是了。”
“耽误于大人好些好时间,您还是先行的好,以免耽搁您要事。”拱手施礼。
不想说就变脸,不说不也是为你们好,这人真不能对她好一分,“六子兄弟是明事理的,有些事你拼了命也办不到。”
翻身跃马扬长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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