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不大的空间里,飘荡着轻柔舒缓的《樱之花》舞曲,雅子身着一件浴袍翩翩起舞,看起来蛮搞笑的,但若倾注于她的舞姿,则渐渐被代入其中,浑然忘我。
她那柔曼的腰肢,纤细轻灵的长腿玉腕,沉浸于歌舞近乎圣洁的面庞,无一不沁入你的心扉令人遐想。
“唉!”伴随着舞曲的余音缭绕,雅子一声长叹,踉跄两步跌坐进沙里。“好多年没跳了,生疏多了。”
她仰面望向天花板的眼神迷离而怅然。四年前奉命潜入重庆建立“夜桜”,别说跳《樱之花》了,就连听听都是一种奢望。从东京情报学院毕业即进入中国关外东三省做情报地工,将近十年的刀尖行走职业生涯,时光荏苒,蹉跎了她几乎整个的青春,摧残了美丽憔悴了娇容,无爱无男人的日子,怎生消磨!
又一声长叹之后,她起身倒了杯红酒,饮下一口,眼前浮现出一个男人的面孔,再饮一口,又氤氲了另一个男人的面庞,都是那么地英俊潇洒,有所不同的是,一个成熟中透出干练,一个灵光中有些些痞气。
“俊彦君啊”,她喃喃自语,岁月阻断了你我,可望不可即。
“秋枫呢,仿佛就是你俊彦君的翻版”,她苦苦一笑,一个日本老女人,一个中国坏小子,可见不可亲啊。
电话铃声的响起,驱走了她脑海中的两个男人,她颇有些恼火,却又恰恰是她真实生活的写照。
“姐”,叫小柯的服务员蛮会来事的,一口一个姐叫得她心里暖暖的。“秋公子回来了,手里拎着一个像是装着点心的小盒子,看去心情蛮不错的,还跟我打了声招呼呢。”
小冉和小柯,一个白班一个夜班。
“辛苦了。他应该不会外出了,你歇会儿。”雅子看了眼墙上的挂钟,快九点了,半晚上才回干了些啥?
她只是好奇而已,根本不关心他在做些什么,她要的是结果而非过程。从她本人的角度,秋枫欲刺杀蔺泰来,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,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。但从内心里,她又希望他能做到,以证明他的能力,他才有所值。
这么晚回来,应该是在外面吃了饭,那他手里拎着的盒子,就绝非点心用来宵夜,会是什么呢?用来做什么?脑子闲着,不免生出想法。
大约半小时后,雅子拿起话筒要总机转3o5房间。铃声响了三下,传来秋枫慵懒的声音。
“哪位?”
“你希望是哪位呀?”既然无聊,雅子兴起逗逗他的念头。
“反正不是你就是了。”这方面的反应,秋枫可谓及时而到位。
“我简直怀疑你是不是专为气我而生的。”雅子略撒娇道,
“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吧。”电话里传来喷饭般的笑声。
“你就不会哪回让着我点儿吗?”雅子且羞且恼。
“下回吧。”
相较于俊彦磁性的嗓音令女人为之着迷,秋枫的声音则自带痞气,总是一副慵懒小坏的口吻,却令女人没法生气,甚至略有些小欢喜。男人不坏女人不爱,亘古真理。
“我下午打了两次电话,没人接,你是故意的还是出去了?”雅子将话题导入正轨。
“你应该过来看着我才是。”秋枫自然知其用意。
“我还没那个闲心。”
“是因为有人帮你看着吧。”
“猜的吧?”
“两班倒,小冉和小柯。”
“连是谁都一清二楚,有点意思。”
“住进来有些天了,谁谁都搞不清楚,那还是我秋某吗?你可以收买他们,信不信我给你来个反间计?”
“没那个可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