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环顾四周,没有看到游风间的人影,“阿间呢?”
谢长流抿唇,“和他的……男朋友打电话去了。”
谢鹤笙看他的表情,笑道:“你的性子还是那么拧巴,我早说过了,碧涧的死怪不到他身上。”
谢长流有些厌烦这个话题,但碍于提起这个话题的是谢鹤笙,也不好当场翻脸,只道:“我知道母亲的死不能怪他。”
小时候不明白,所以用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进行报复。
长大后明白事理,可还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。
因为如果不去憎恨,不去厌恶,母亲死亡的悲伤将无处纾解。
可是去憎恨,去厌恶,便愈发加重他心里的负罪感,因为他清楚的知道,被他厌恶憎恨的人是无辜的。
他对游风间的感情很是复杂,已经不能单纯用爱或者恨来定义。
谢鹤笙看他变幻莫测的脸色,不由得又叹气,“不知道活着的时候,能不能看到你们兄友弟恭的样子。”
谢长流毫不客气地拆穿他不切实际的想法,“如果真有那一天,估计是您快死了,我们假装给您看的。”
谢鹤笙皱眉,“你这孩子。”
游风间在房间里给伶舟打电话说不能去他家之后,就放下手机思考方才的古怪。
就算是低血糖,医生也不可能查不出来。
而且就在谢鹤笙晕倒的那一刻,他隐约感受到了一丝鬼气,但又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,让人无处察觉。
难得有这样摸不着头绪的时刻,他坐在地上盘着腿,想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。
保姆走进来打扫卫生,看见游风间坐在地上,惊讶道:“游少爷,你怎么坐在地上,快起来,别着凉了。”
思绪被打断,游风间才察觉到自己奇怪的动作,有些懊恼,礼貌地请保姆出去,就要换身衣服。
手机放在床上,凑巧这时候伶舟打了个电话,还是视频电话,游风间
看也不看地点击接通,一边自如地换衣服。
对面传来伶舟闷闷的声音:“你好像不太方便。”
“挺方便的,”游风间将t恤领头从头顶穿过,四肢伸展开,笑道,“我在换衣服,你要看么?”
视频里只看得见白茫茫的天花板,但能听到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,最后是拉链的声音。
伶舟不好意思道:“这种事情,不用和我说了。”
游风间换好衣服,随口调|戏道:“行啊,下次邀请你一起洗澡,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