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昭就算想要遗产,老爷子离死亡还早,怎么能随便找个人结婚呢?
虽然这些都与杜桑无关。
她自己活得这么艰难,并没有空去操心富人和影帝的未来。
但是……
杜桑看着手中价值半年工资的手链,脑海中那簇荒唐的小嫩苗,今天长出来又被她压下去,此刻又偷偷地冒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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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昭坐在观景落地窗前,把玩着杜桑带来的纸袋。
听见杨助的劝导,百无聊赖地拆开包裹的塑料袋,将里面的黑色衬衣抖开。
一瞬间,一股甜腻的香气朝四面八方散开,让盛昭想起了夏季炽手可热的冰淇淋,或者是蛋糕店里新鲜出炉的烘焙。
杨助一顿,忙说:“我明天拿去重新洗一遍。”
“不用。”盛昭闻过各种各样的香气,倒是没有哪一种,有这样低廉奇异的味道。
他靠在沙发背上,若有所思看了一会儿。就在杨助再次感叹盛昭对杜桑的特殊时,他抬手将衬衣丢进了垃圾桶。
上一秒还饶有兴致,下一秒便感到无趣。
这才是盛昭。
是杨助陪伴多年,有时仍旧猜不透的盛昭。
“我心意已决。”他淡声说。
这句话,杨助听出来了,是回答他上个问题。
——“您不能随便找这么个女人结婚。”
——“我心意已决。”
杨助虽然不懂,但既然是他决定的事,也只能无条件支持。
“好的,我马上去办。”
“嗯。”盛昭淡淡应着,仿佛决定的不是自己的终身大事,而是一场电影的出演。修长的指尖摩擦在桌前的一张台历上,他指着这个月8号的日子,懒懒开口,“给你的时间不多。”
夜已经很深了。
楼下的宴会散场,大灯寂灭,褪去浮华绚烂,只剩虚假的空壳。
盛昭从书房走出,沐浴后穿着蔚蓝色的浴袍路过中央隔断的沙发。狐狸般的燕尾被一簇亮光轻扫,他脚步一顿,朝沙发看去。
上面赫然落在一条银色的手链。
他倾身,浴袍半开,露出若隐若现的硬朗胸肌。
盛昭眯着眼,看着十指缠绕的银色的手链,一股很淡很淡的甜腻香气就这样闯入了鼻尖,提醒着主人是谁。
半晌,盛昭忽而冷呵轻笑,吐出四个字。
“诡计多端。”
〇五
杜桑回到了w市。一次失败的试镜,一场宴会,一张不知道结果的名片。
唯一的收获,大概只有盛昭送的那管祛疤药。
抱着不用白不用的心态,她坚持了一个多星期,陈年旧痕自然见效不快,但肩膀上的伤痕居然几乎看不见了。
杜桑坐在“志奇”练习室的休息椅上,刚结束了力量训练,便收到了沈非月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