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盛映如的认知中,老爷子会反对,无外乎是一些破了家族规矩或者算命不太好的理由,但这些在盛映如这里都?不是事!她只需要女?婿有?钱就行?!只需要女?婿让她脱离盛昭的魔爪就行?!
“不好意思啊亲家母,”盛映如连忙转头对徐秉的生母道歉,“我爸最近得了老年痴呆的病,吓着您了。我们继续婚礼吧……”
“若芙!是不是你?是不是你赵若芙?”盛辉目光灼灼,在子女?的规劝下,仍旧不肯挪动位置,喊出徐秉生母的名字。
徐秉和生母,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,倒是没有?一点儿神色的改变。
仿佛两人也等候这一刻,等候得太久了。
“是呀。”赵若芙站在儿子旁边,弱弱地咳嗽两声,脸颊浮出别后重逢的笑?容,“好久不见了。”
“你们认识……?”盛映如一愣。
“我们当然认识。”徐秉将手臂,从张纯宛的掌心?下拿出来,站在原地,仍旧笑?得温文尔雅。
“说起?来,”徐秉扶着自己的母亲,将她胸前一朵雪白的鲜花摆正,转过头的时候,俨然已经换了一副薄情寡义的面孔,“我来盛家这么?久,似乎一直忘了一件事。”
盛老爷子的双手轻颤,不要的预感越来越重。
徐秉目光沉静,一字一句的、淡声的、掷地有?声地说:“父、亲?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杜桑差点被口中的茶水呛了一下,眼?中充斥着不可置信。
会场响起?了此起?彼伏的抽气声。
起?风了,萧瑟的风从门外,争先?恐后地闯入,掀起?了新娘银河般的婚纱裙摆。
大家有?种活在梦中,被震慑至耳鸣的错觉。
“我没想?到你还认识我?”赵若芙摸着自己瘦得只剩下骨骼的手臂,凹陷的脸颊,凄惨地笑?了笑?,“明明我现在,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了。”
她的目光渐渐挪动,看见了一旁衣着华丽、身材丰腴的金小夫人。
谁能想?到,她曾经也是这样呢?
赵若芙嘲讽地勾了勾唇角:“我每日、每日,被病痛折磨的时候,就在想?……”
“凭什么?害我成这样的人活得光鲜亮丽,佳人傍身,而我却要因为躲避你逃去国外,过着举步维艰的日子。”
“当你逼迫我打掉第一个孩子,破坏我原本?的生活,强了我怀上你的孩子时,有?没有?想?过,会有?这么?一天?”赵若芙无法想?象,如果她能顺利生出第一个孩子,她的生活会是多么?幸福。
她当年就不该进入盛世?,不应该在一场酒局中认识盛辉,不应该对他说出第一句话。
明明,她当年只是长得漂亮啊。
明明,她当年只是性格温柔啊。
明明,她当年只是想?要努力?工作啊。
难道这些是罪吗?
盛辉抖着手,浑浊的眼?眶中充斥着郁结的情绪,最终化成一股血气,从口腔中喷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