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左相大人是个识货的。”
江宝翎盈盈笑着,看向铃兰道:“去收起来吧。”
铃兰连忙上前接过银票,又将茶盏收了起来,抱着回到江宝翎身后站定。
文老夫人只觉得心都在滴血,忍着心痛又话了些家常,便起身道:“时候不早,老身几个便不叨扰镇国公夫人和江大小姐了,下月初三是我家老爷六十大寿,还望镇国公夫人携府上几位夫人小姐前去。”
说着,还有意无意看向江宝翎。
江宝翎假装没看见,不等云氏说话,便看向她道:“娘,红梅的花期甚短,但我听闻左相府的红梅乃京城一绝,比旁人家的约莫多开一月。””
文老夫人连忙应道:“没错,旁人家的红梅到一月底就谢了,我们家约莫可以开到二月下旬,花香更浓郁,颜色也更艳丽。”
江宝翎将手伸过几桌,摇着她的手臂撒娇道:“娘,女儿想去瞅瞅。”
云氏最是受不了她撒娇了,无奈的道:“我看你是今年接连大雪被关疯了,难得出去一趟又坠了马,想来下月初天气会好起来,你想去就去吧。”
实际上,只要江宝翎的要求合理,云氏等人从来就不会拒绝。
文承畴虽然是三皇子的外祖父,但京中世家不管是站队哪一个,只要不是闹得太僵的,基本上都会有人情往来。
再说世人皆知江家只效忠历代皇上,去参加文承畴的寿宴也没什么。
见云氏应了江宝翎,文老夫人心里总算舒坦了一些,便带着媳妇孙女告辞离去。
出了镇国公府,上了马车,郭氏一个没拦住,文心兰便不服气的开口,“祖母,按说咱们赔了那许多银子,江宝翎不该把那套残余的牡丹花开给我们吗?”
文老夫人当即一个眼刀甩过去,“你个眼皮子浅的东西,得亏你还知道咱们赔了那许多银子!六万两啊,咱们家十几处铺子,起码要存两年才能存上!被你一闹,两年的收益打水漂了。
老身警告你,你若再不知收敛,你祖父打断你的腿都是轻的,到时候直接给你赶出家族去,看你怎么办!”
文心兰吓得不轻,连连说再也不敢了。
也不敢再提那残余的牡丹花开茶盏。
……
回后院的路上,江宝翎明知道云氏不会要银子,还是假意的说要给她。
云氏拍拍江宝翎挽着自己的手臂道:“那套茶盏本就是你的东西,这银子你自己拿着吧,想买啥就买啥,不用给娘省着,省得到时候你祖父回来说娘亏待你。”
“嘿嘿,谢谢娘。”
母女俩在岔路口分开,江宝翎接过清荷递上来的手炉。
天太冷了,都不愿意在路上多停留,主仆三人几乎是小跑着回了明珠阁。
“小姐,这套茶盏怎么处置?”
江宝翎淡淡扫了那有些跌份的红漆木盒子一眼,“你去库房找一只梨花木的雕花盒子换上,明儿拿去多宝斋寄卖。”
“小姐很需要银子吗?”
江宝翎当然不能说实话,“只是不喜欢他们碰过的东西罢了。”
铃兰没问为什么,麻利的去做事了。
江宝翎想到昨日允诺给铃兰她们的银子还没给,便拿出银票取了一张百两面额的递给清荷,“拿去公中库房那里拆换成十辆一张的。”
等清荷走后,她去后面看了容妈妈,把文家赔付的一千两医药费银子中的八百两给她。
那么多银子,容妈妈哪里敢要?
江宝翎好说歹说了好一番,她才收下。
剩下的二百两,她悄摸摸的给铃兰送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