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宝翎解释道:“你从文家出来身上定然没有什么银子,没有银子又如何为我办事?你既然不肯认大长公主殿下为义母,难不成你还要去接受她的银子?”
“我……”
文澜沉默了,要说银子,他身上还真没有。
他以前在文家一个月的月例是十两银子,虽然文蔚会鼓动下人欺压他,但下人有顾忌不敢做得太过,不管吃差穿差,他好赖能混个饱穿个暖。
不愁吃穿,他便将月例都拿去租书了。
买是买不起的,太贵了。
再接受大长公主殿下的银子也不可能,他已经欠了她太多,单单是银子,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呢。
“这五千两银子你拿去租一个二进的院子,租好后……”
江宝翎话一顿,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,然后指着屋角的花盆道:“把地址拿纸抄了埋在那里面,我会安排人按照地址去教你功夫。京城开销大,你以后少不了还要请人喝喝酒吃吃饭,剩下的银子你看着花,没了再和我要。”
其实她完全可以让他把地址送到汇宝茶楼去,但为了稳妥起见,暂时还是不要暴露汇宝茶楼是她的产业的事实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文澜这才泰然地接过银票,贴身收了起来,心里很高兴能学功夫,这样他就能为她做更多事了。
江宝翎又就自己的计划补充了一些后,便让文澜先行离开。
文澜出了门,轻轻地带上了屋门。
想到屋中的女子,他的眸子里一片柔和,笼在袖中的手缓缓地抬到腹前展开来,赫然就是一方白色的素帕。
只是素绢上面似乎藏着点点殷红。
那里面记着他和她的初识,他怎么可能扔掉?
从今以后,他的人生都将与她紧密地联系在一起。
哪怕她是主,他是下属……
既然她需要他,那他就留下来!
文澜深吸一口气,握紧手中的素帕,决然地挺直背脊朝楼梯走去。
铃兰目送文澜离开后,才推门进了包间。
江宝翎又坐了一会,主仆二人这才离开了惠春茶楼。
江宝翎今日就是来见文澜的,想想没什么事要做便准备坐马车回府去了。
江同的马车停在隔壁街的巷子口,不远,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到。
她走在前头,铃兰跟在后头,途经一家酒楼时,突然眼前飞快地闪过一道黑影,还好江宝翎退得快,才没有被砸到。
紧接着,她便听到一声重物砸在地上的沉闷声音。
铃兰险些都吓傻了,立即上前查看江宝翎有没有被撞着,见她无碍后,这才扫了眼被他们扔出来的“东西”,发现竟是一个人,当即便板着小脸对着酒楼里几个已经傻眼的小二道:“你们怎么能随便把人往外扔呢?砸到我家公子,你这酒楼也别想开下去了!”
几个小二见江宝翎气度不凡,打扮贵气,知道是遇到贵人了,连忙点头哈腰地给她道歉。
“实在是这人吃了东西不给钱,还赖在店里不肯走,眼下还有一个时辰不到就要做晚上的生意了,我们掌柜的无奈,连饭钱也不要了,只让小的几个将他丢出来。小的们不是有意冲撞公子,还望公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。”
“无碍。”
说清楚就好了,江宝翎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,“我们走。”
刚走出两步,便听到有人道:“酒,我要喝酒!给老子上酒!”
这声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