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红狐皮大氅是去年大伯父大胜西凉国,皇上给的赏赐。
当时她也看中了,正想开口要,二堂兄见江宝翎似乎也喜欢,当即就捧了给她。
江秋蕴的反应,江宝翎看在眼里,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讽笑。
她有整整一衣橱的大氅裘衣,突然想起来前世穿的时候江秋蕴那渴望隐忍的眼神,故意穿的这件。
前世大半的赏赐都充入公中库房,有不少好东西都进了三房的口袋,甚至最后整个镇国公府都成了三房的产物。
这一世从这一刻开始,三房休想占到大房二房一分一毫的好处!
看着江宝翎高挑的身材,窈窕的身段,绝色的容颜,由内而发的高贵气质……文心兰都忍不住在心里赞一句“好颜色”。
也更嫉妒了。
她那未婚夫钱琅是什么性子,她再清楚不过。
可祖父为了表哥一心想拉拢鄱阳侯府,早早地给她定下和钱琅的婚事,她能怎么办呢?
好在钱琅长得还不错,将来整个鄱阳侯府都是他的,她就是妥妥的鄱阳侯夫人,心里才平衡些。
正因为她将来要和钱琅过一辈子,她可以容许他逛花楼、睡平民家的姑娘,但绝不容忍他喜欢上任何一个世家女子,更别说是江宝翎这样一个大美人。
毕竟她的人生还长着,钱琅心里若是住着这样一个美人,将来她的日子该怎么过?
“狐媚子!”
文心兰见到了江宝翎的人,到底收敛着只小声的嘟囔了句。
江宝翎明明听到了却像是没听到似的,在大厅的上座落座后,淡淡的看了坐在文心兰旁边的江秋蕴一眼。
这一眼是江秋蕴从来没见过的淡漠,让她心中一凛,心想江宝翎定是把文心兰上门的事怪到她头上了!
这还得了?
她有心想解释,但当着文心兰的面有些话不能说,便压了下去,做出一副关切的样子问江宝翎,“长姐,你身体无碍吧?”
“劳三妹关心,我好得很。”
江宝翎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,这才看向文心兰,明知故问,“不知文七小姐跟个泼妇似的闯入我这明珠阁所为何事?”
文心兰的性子一点就燃,当即一拍身边的几桌站起来。
上好的纸片白玉茶盏顿时跌落地上,摔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片,茶水溅了一地。
铃兰和容妈妈看着地上的碎片,只觉得肉疼。
这套白瓷茶盏薄如纸片,晶莹剔透。随着茶水的倒入,会见到含苞待放的牡丹花在杯底缓缓绽开的盛况。
如此精巧的茶盏,其价值就不用说了,关键它是陶艺大师梵奇的封手之作,是孤品,四国都找不出另一套来,如今毁了一只,价值就大打折扣。
“呵。”
江宝翎视线从文心兰脚边的碎片掠过,一声冷笑从她口中溢出。
文心兰更气了,也顾不得裙摆湿了些许和左脚脚脖子处传来的疼痛,怒声问,“江宝翎,你说谁是泼妇?”
江宝翎不疾不徐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,望着文心兰一脸嫌弃地道:“你是傻子吗?我都指名道姓了,你说还能有谁?知道的,会唤你一声文七小姐,不知道的,只怕还以为是那家商户家的女儿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