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左相府的人似乎有些傻,没有去核对人数便往里放花,导致作弊作得太明显,让人一下就看出来。
文承畴一派的一位官员连忙站出来打圆场,“定是下面的人数错了。”
沈太傅让人把贴有文蔚名字的那只箱子抱了过来,当着众人的面数起来。
哪知,重数一遍还是三百二十朵花。
也就是三百二十票。
“呵。”
卫陵脸上的嘲讽毫不掩饰,“左相大人不想焦尾琴被人赢去,就不该拿出来当彩头。这样闹出来,反而有失颜面。”
来参宴的可不都是左相一个派系的,是以,这话一出,有一大部分人都感到深以为然,看左相的眼神,多了几分轻蔑。
“肃王慎言!”
文承畴大义凛然道:“既然老夫敢把焦尾琴和碎雪拿出来,自然就不怕被人赢去!这事老夫并不知情,蔚儿下台后一直坐在老夫身边,一刻也不曾离开,定也不会是他做的。”
他们东楚国的人都没说话,就他一个外人在这里叨逼叨叨逼叨的,有意思吗你?
他现在完全相信,这位肃王就是故意在找茬!
他没得罪他吧?
蔚儿过几天就要参加会试,万不可以在这个节骨眼污了名节。
事到如今,他只能尽力找补。
“这点老夫可以作证。”傅老道。
文承畴感激地朝傅老颔了颔首,“不过大家放心,老夫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!”
文承畴一席话让江宝翎心中冷笑连连。
明明就是一只不要脸的臭狐狸,在这里装什么纯情小白兔?
只不过,联系到江秋蕴摔跤和母亲刚刚在梅园外见到他的事,她总觉得这事跟卫陵脱不了干系。
她甚至严重怀疑从卫陵提议全民投票开始,就在给左相府挖坑。
但她想不明白他为何要针对他们。
而这个“他们”,偏偏都是她的仇人。
莫非是因为她曾经帮过他,想着她可能比不过文大公子,便想了这个法子把文大公子剔除出去,让她得个好名次?
江宝翎好笑地摇摇头,他们之间那点情谊,在他答应教她功夫开始就已经扯平了,哪里值当他这般帮她?
再说今日的比斗并不正规,且世族间的关系盘根错节,与其说是比才华,还不如说是比关系。
镇国公府一直坚定忠于皇上的信念,她并不能保证自己能拿到魁首。
“太子殿下,诸位皇子,以及前来参宴的宾客们。”文蔚起身朝太子等人拱了拱手,“这事是我左相府的疏漏,在此,蔚深表歉意。”
说着,他朝众人九十度鞠了个躬道:“为今之计,蔚惟有退出比斗,方可证清白。”
看着周围的人对文蔚投去的赞赏的眼神,江宝翎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了个赞。
不得不说,文蔚不愧为这一届东楚国年龄最小的举子,他这一“磊落”的举动,瞬间赢得了不少好感。
文承畴望着自己最得意的孙子,被卫陵气得发青的脸色,也好看了不少。
哪知,那边卫陵的声音再度讥讽地响起,“文大公子,你的票数明显不对,自当取消资格,被你这样一说,反倒让人认为是你大度。
不得不说,你这做派真是高明!
可,若然你的票数比第二名高倒还好说,若是你的票数本就比第二名低,这让本应得魁首的人情何以堪?”
的确,如若册子上登记的第二名票数比文大公子高,那他就是正正经经的魁首。
被文蔚这一说,倒成了他让的。
人家想起来肯定不舒服。
人们反应过来,把文蔚连同文承畴一起嘲讽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