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宝翎在栖枫阁喝果酒花酒喝得着实有些多。
先前没开始比的时候,她喝了三四盏。等那些人比起来,她自己拎了满满的一壶到院子里喝,后来又让婢女添了一整壶鲜花酒,全都喝了个精光。
之前走在平地上她还不觉得有什么,马车晃晃悠悠地驶出一段距离后,才发现酒的后劲上来了。
“铃兰,我好像喝多了,我睡一会啊。”
她喝了酒也不脸红,更不会吵吵闹闹发酒疯,乖巧得不像话。
“小姐,您睡吧,到了奴婢再叫您。”
马车足够宽敞,铃兰动作迅速地将车内的小几移到门边靠着车壁,麻利的从暗格里拿出一张黄黑相间的虎皮铺在地上。
扶着江宝翎躺下后,又取了床被子给她盖上。
马车摇摇晃晃,江宝翎没一会就睡着了,许是睡得蛮舒服,还打着小呼噜。
铃兰也闭着眼睛头靠在车厢的车壁上假寐起来。
哪知马车驶出北城门还没多远,突然一个急刹车,铃兰的头狠狠地撞在车壁上,发出咚的一声响。
她揉了揉被撞疼的脑袋,看向江宝翎,见她只是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,便压低声音问道:“江同大哥,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是肃王殿下。”
马车外,江同的声音有些懊恼,“肃王殿下,您这样突然出现在路中间,伤到我家小姐可怎么办?”
肃王殿下?
东楚国什么时候多了位肃王殿下?
铃兰在脑中搜索了下,才想起来文承畴生辰的时候,似乎听别的丫鬟说起过他。
听闻是南临国七皇子,曾在东楚国做过质子。
这可不是她一个小小婢女能得罪的起的。
为了不给小姐惹麻烦,她还是忍了吧。
“抱歉,本王没想到你驾车技术这么差,你这技术要好生练练,否则遇到强盗路匪什么的,你又要怎么护你家小姐不受伤呢?”卫陵的声音特别欠揍,把江同数落一顿后,又道:“本王的马车坏在城里了,搭个顺风车。”
话落,也不等江同同意,直接跳上马车掀开帘子,见江宝翎睡着了,低声笑道:“我就说这么大动静怎么没声音,原来是睡着了。”
铃兰不知道卫陵和江宝翎是什么关系,只觉得他比三皇子还要好看些,身上的气势凌然,让人不敢直视。
既然江同认得这位肃王殿下,想来小姐也是认得的,她便没说别的,只制止他往车里进,“肃、肃王殿下,请您坐到外头去,孤男寡女独处一室,会被人诟病的。”
“明明是两女一男,怎么是孤男寡女呢?”
铃兰:“……”
说得好有道理,她无法反驳。
“外面风大,本王畏寒。江同,走了。”卫陵放下帘子,直接靠着门边在马车门口坐了下来。
他的对面放了一张小桌子,一双大长腿显得有些无处安放,只得曲了起来。
江同:“……”
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!
跟了小姐几天,他算是看出自家小姐不是太拘泥于小节的人,他们几个也都知道了小姐每天晚上都会跟肃王殿下学功夫,算是师徒关系了,便没有赶他下车。
马车重新上路,摇摇晃晃地睡觉最是舒服了。
但铃兰不知道真相,怕卫陵做出逾矩的事来也不敢闭上眼睛。
走了一段路,见他似乎睡着了。想着他也只在上车时看了自家小姐一眼,之后一直都规规矩矩,连乱瞟一下也没有,这才放心地闭上了眼。
她甫一闭上眼,卫陵便睁开眼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