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如果不是她,他心结难解,心魔难除,估计也活不久了。
是以,对她,他只有心存感激,又怎么可能去揭发她呢?
“大小姐误会了。”
文澜离开座位,站定后朝江宝翎躬身拱手道:“澜之前便说过,只要您能助澜将文蔚拉下神坛,便唯您马首是瞻!虽然澜算不上君子,这小半生却也活得坦荡荡,说出去的话自是要兑现的,否则,澜和那些出尔反尔之徒又有什么区别?”
他的姿态就像是一个下属对待上峰的表现,用的也是敬语。
江宝翎有些讶异,收起眼中杀意道:“你想去参军的初衷其实是为了我?”
“是!”
文澜坦然承认,“您不会无缘无故帮我,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但我能想到的便是您想对文家出手,或者说针对文家是第一步,而你最终想对付的,可能是和文家有关系的如贵妃或者三皇子?”
甚至他怀疑之前文家发生的那些事也和她有关。
江宝翎:“……”
不得不说,文澜是真的很聪明,连这一步都想到了。
若然不是重生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,只怕他想到她是重生也不是没可能。
不过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,而是问道:“我真的可以信你吗?”
文澜当即举起右手在脑侧做发誓状道:“我文澜以苍天起誓,今生誓死效忠镇国公府大小姐江宝翎,若有二心,必当天诛地灭,不得好死!”
天为天父,地为地母。
天地之后,才是君亲师。
是以,这发誓还是很重的。
江宝翎决定暂时相信他一次。
她起身虚扶了文澜一把,待他重新落座后,自己也坐下来,“别的我不能说,但我可以告诉你,我要对付的目标的确是顾旸!”
她和顾旸,不是他死,就是她亡。
从她再次睁眼开始,便注定了他们中要死一个。
所以,她也不怕他去告诉顾旸。
只不过是把仇恨提前明面化而已。
“虽然你的祖父文承畴不是我弄垮的,但其实我早就有弄垮他的心。虽然顾旸这十多年不在楚京,但文承畴无时无刻不在为顾旸谋划,可以说,只要能助顾旸坐上那个位置,任何阴损的办法、任何腌臜的手段他都能使出来。是以,除去文承畴就等于拔掉了顾旸的一只手,我设计让文蔚从高处跌落,不过是为了打击文承畴而已。”
“……!”
文澜心中惊讶,她居然知道这么多!
不是她弄垮的文家那又是谁?还有谁要对付文家或者说三皇子?
片刻后,他忽然醒悟过来,怕江宝翎误会,连忙撇清关系,“大小姐,我和文家已经没有关系了。在他收下大长公主送去的五万两银子时,他就不是我祖父了。”
“血缘关系要是这样好断,这世上哪里会有那许多无奈的事?再说了,你想断,也得看他想不想断。”
文澜不敢置信,“可是他收了银子。”
“送上门的银子谁嫌多呢?”江宝翎讥诮一笑道:“你如今和大长公主有了羁绊,他又怎容你轻易断掉呢?且等着吧,在他需要你的时候,定会像甩不掉的水蛭一般紧紧的吸附着你。”
文澜放在桌上的手也跟着握成了拳。
如果是这样,他可就太无耻了!
也是大长公主殿下趁着他养伤卧床,让人给他祖父送了银子去,否则他是绝不会同意她这样做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