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钱侯爷爱民之心令我佩服,不过你不是老三的人吗?”
“顾旸险些害死我儿,我怎肯为他所用?”
钱世勋一席话说得大义凛然,顾昉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:“你很好!待我登基,定将钱侯爷的壮举昭告天下!”
钱世勋垂眸道:“不过是举手之劳,当不得殿下如此郑重。”
顾昉笑了笑,不再纠结这事,只道:“我去看看战况如何了。”
哪知他刚露个头,一支羽箭便破空而来,精准地射进他的眉心。
力道之大,将头颅射了个对穿。
城墙上一阵骚乱,顾旸趁机朗声喊道:“顾昉已死,尔等再斗下去已无意义,放下武器,归顺于本殿下,本殿下可饶尔等不死!”
远处,正和一个江湖人士打得难分难舍的罗修远闻言,身形顿了下,便被对方一剑刺穿心窝子。
顾昉死了,罗成死了,罗修远也死了,浑身是伤早已筋疲力尽的罗京莨赶忙丢下武器,举起了双手,“三皇子,我投降,别杀我!”
“呸,孬种!”
罗家老二罗文远呸了他一声道:“我罗家男儿可自尽也绝摇尾乞怜!罗京莨,你不配为我罗家人!黄泉路上,不要说是罗家人,省得污了我罗家人的威名!”
他大喊着飞身上前,一剑划开了罗京莨脖子上的动脉。
而后,他也举剑自刎。
主将都死了,剩下的五六千顾昉一方的私兵自然不愿恋战,纷纷缴械投降。
他们的识趣,令顾昉满意极了。
他振臂一呼道:“修整一下,待本殿下与师傅打开城门,与本殿下一起攻进城里,再战顾昀!杀了他,本殿下便是顾氏仅剩的皇子,即便镇国公府再不愿意承认,本殿下也将是唯一的皇!”
就在这时,顾昀便骑马沿着城墙打马而来,在他身后,赫然跟着玉蒙山玉琉璃等人,以及浩浩荡荡的一支军队。
粗略看去,有一万左右。
人数上可能不占优势,但顾旸的兵马已经打了一晚上,其中还有不少伤兵残将,他不一定会输。
顾昀在距离顾旸三十丈处停了下来,好整以暇地望着他道:“我的好三弟,按说你一夜未睡不应该做梦才是,你想杀了我,也得看镇远将军府答不答应!再说,就算我死了,还有我的儿子在,他才是顾氏的长子嫡孙,你一个妖艳贱货生的庶子,又算哪门子的顾氏唯一的皇?”
说着,他扫了一眼累得坐了一地的残军,咂咂嘴,“如今你手下的兵将精疲力竭,要怎么跟我斗?”
顾旸嗤笑一声,“看来你还不知道你的儿子已经没了。”
顾昀大惊,“你说什么?!”
“我说你的儿子死了,老四老七他们也都死了!”
“顾旸,你真是好狠的心!”顾昀痛心疾首地道:“玉将军,请您一定要诛杀此贼,否则留他在世上定然后患无穷!”
不过,他并未等来玉蒙山的回应,反而他身后的玉琉璃手上悄悄握起一枚银针,打进了他身下的马屁股上。
马儿受惊,带着顾昀冲向了顾旸,被顾旸一方的人刺落马下,乱刀砍死。
玉琉璃看着被砍得不成样子的顾昀,眼眶湿润,嘴里喃喃,“长姐,我终于为你报仇了!”
刚刚玉琉璃的小动作,顾旸瞧得真切,他神情愉悦的望过去道:“玉将军,顾氏男儿如今只剩本殿下一人,不如与本殿下一起攻进城里。待本殿下登基,许以玉二小姐皇后之尊如何?”
“呸!”
玉蒙山轻蔑的道:“弑父弑母残害手足的乱臣贼子、豺狼虎豹,也配与本将军为伍?众将士听令,与本将军一道诛杀乱臣贼子,一个首级一两黄金,杀顾旸和风修仪者,可到镇国公府领万两黄金!”
原本他是假意归顺顾昀,决定趁着他和顾昉顾昀斗的时候,借顾旸或者顾昉的手杀了顾昀,为长女报仇。
若是不成,他再亲自动手杀了他!
哪知发生了宫里那一档子事,皇上没了,皇后也没了。
两天前的晚上,江大小姐和肃王殿下找到他,两家达成共识,这江山给江氏,玉家则取代镇国公府做新一代的镇国公。
江家人的人品,他信得过!
这江山,交给江家人也好。
“玉将军,我说了风修仪的命是我的,他只能死在我手上!”
一身白衣的风三娘翩然跳下城墙,直逼风修仪。
紧接着,城门大开,钱世勋带着五千私兵,卫陵、江宝翎以和江家四子带着乌衣骑杀了出来,身后还跟着临安侯府的人。
临安侯府因为马匹被顾昉盗走,是卫陵暗中借了不少银子给临安侯,又帮他们联系了北蒙国的马商,悄摸摸的把马匹补上,才逃过了一劫,因此对卫陵死心塌地。
……
顾旸一方战了一夜本就筋疲力尽,再有战无不胜的乌衣骑和卫陵的三百死士以及玉家人、成家人和鄱阳侯府的加入,局面呈一面倒。
风修仪和顾旸的蛊毒,在风三娘的手上没有半点优势。
而风修仪跟顾旸二人身上都带着噬髓蛊的母蛊,趁着卫陵和风三娘与他们缠斗的时候,江宝翎燃起一堆篝火,将从风三娘那里得来的黄迷晶全都丢了进去。
其实卫陵带着前世六十多年的功力,以他的实力,就算风修仪和顾旸联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,只不过某个小女人一定要亲手杀了仇人,他便只能顺着她的心意来了。
异香肆虐,无孔不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