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句应再芒是很小声的嘟囔,再加上正吃着东西,商恪没听清楚,皱眉问:“你说什么?”
应再芒心虚地低下头:“没什么。”
早饭临近结束时言锐打来电话,商恪直接开了外放,应再芒也听见了,听对方跟商恪汇报工作的进度,合作方到达的时间,今天安排的日程,最后还提到已经为应再芒找好了滑雪教练。
时间比较紧张,商恪吃完饭就要出去和合作方商谈,这也就意味着,应再芒要独自去往滑雪场。
商恪低声交代着:“注意安全,别逞能,不要去危险的场地滑,结束的早我就去找你。”
应再芒看上去闷闷不乐的:“我不想一个人滑雪……”
商恪无奈:“那你跟我走?”
商恪工作时才顾不上他,应再芒不情愿地说:“我不要。”
应再芒突然感觉到他的头被商恪揉了揉,听见商恪说:“别闹脾气。”
“哦,”应再芒躲开,别扭地抚平自己的顶,“教练在哪?我去滑雪了。”
应再芒先出门,商恪在后面跟着他,到酒店楼下教练开着车在等候,而商恪需要坐言锐的车出去另一个地点。
滑雪场距离酒店很近,开车不过几分钟,教练人很热情,也健谈,在路上教了应再芒几个滑雪的小技巧。到了之后应再芒跟随教练进入室内场地选滑雪的装备,商恪已经提前打好招呼,给应再芒选的护具都是最好的。
应再芒是新手,防护的护具就戴的多一些,他也怕摔怕疼。选雪板时应再芒听了教练的建议,选了双板。
还没开始滑,应再芒穿板就花了十几分钟,再加上他捂的很严实,差点给自己气到缺氧。好不容易穿上,应再芒一步都没迈开就晃倒了,因为板太重。开始尝试滑,应再芒把握不好重心,只觉两只板在他的脚上各有各的想法,根本不听他的使唤,明明没怎么滑他就已经气喘吁吁。
应再芒心想这教练作用也不大啊,他说他的,那自己该怎么摔还是怎么摔。
没滑雪之前应再芒被新奇占据,对这项运动抱有诸多幻想和热情,体验过之后仅有的那点新奇也被挫败感和痛感消磨没了。
商恪这边进行的还算顺利,签下合同后本该再一起吃个午饭,但临走前应再芒看起来闷闷不乐的,商恪不放心,安顿好合作方之后没有多留便要回去。
商谈时没怎么看手机,这会出来言锐检查着手机,对商恪说:“教练来消息说二少滑了不到一个小时就不干了,问我这钱怎么算。”
商恪反问:“他这是在故意跟我闹脾气?”
言锐不敢说话。
商恪直接让言锐开车到滑雪场。
滑雪场的外围并没有什么人,因此商恪坐在车上透过车窗一眼就看到了应再芒的身影,滑雪服倒还穿在身上,雪板却不见踪迹。商恪让言锐停车,不动观察了他几分钟,看应再芒脚步拖拖拉拉地从这头走到那头,再走回去,商恪忍无可忍,推门下车。
“怎么不滑了?”
应再芒骤然听到商恪的声音,吓了一跳抬起头,商恪站在他身后,应再芒转身,见商恪眉眼间带着冷意,又沉默地低下头。
商恪的耐心被一点点消磨完,近乎不客气地质问:“你不依不饶跟我求了几天让我带你过来,就是为了绕着滑雪场步行?”
“我好痛……”应再芒低着头说,声音变得含糊不清。
商恪的怒意不知怎么就消失不见了,向应再芒走近,问:“哪里痛?”
“手,腿,屁股,”应再芒抬起手抹了下眼睛,声音还是闷闷的,“全身都很痛。”
应再芒低着头,商恪只能看到他的顶和略有些红的鼻尖。原本商恪想问你来滑雪难道连这点准备都没做好吗?但商恪盯着应再芒沉默了片刻,过后妥协般的叹了口气,说:“走吧。”
“去哪儿?”应再芒问。
“带你滑雪。”
应再芒犹豫着不动,底气不足地说:“可是我没学会。”
商恪没说话,随即应再芒感觉到他的手臂被商恪握住,他被商恪拉进了滑雪场里。
商恪度很快地换上了滑雪服,头盔和护目镜被应再芒抱着,商恪一手拿着单板,另一只手拉着应再芒,以防他总是磨磨蹭蹭的,被落在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