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再芒手忙脚乱地为曲曼擦眼泪:“不痛了,妈妈,你别哭好不好?”
“就是因为他乱跑才导致的受伤。”商恪说,“妈,不是我没有尽力去保护他。”
曲曼失去理智,思绪完全被商恪牵着走,闻言她立即哭着对应再芒说:“宝宝,以后不要乱跑了好不好?妈妈不想看见你受伤,以后你就待在哥哥身边好不好?”
应再芒突然就明白了商恪的用意,他是想用曲曼的愧疚做威胁,好让自己切断逃跑的意图。
应再芒瞪一眼商恪:“你就是来告状的吗?”
曲曼的眼泪一滴一滴砸落在应再芒心上,虽然他和曲曼没有血缘关系,可他依然不想曲曼为此难过。
这时商恪上前,握着曲曼的肩膀,微微用力地收紧,他的嗓音和缓,却毫不掩饰他的残忍:“还记得你跳楼受伤的时候吗?当时他在手术室外哭的也是这么伤心。”
曲曼很明显地一愣,接着她深深地低下头,颤抖的肩膀下是低声的啜泣。
曲曼哭了很久,应再芒一直在哄她,而商恪静默地站在一旁,好像无动于衷,应再芒对商恪怨言颇深,就算要曲曼意识到她错误的行为,可一定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吗?难怪他今天要跟过来,他早就谋划好了别的目的。
应再芒又隐隐担心,这么刺激曲曼,真的能让她知道自己错了吗?
应再芒安慰了好一会,曲曼渐渐止住了哭声。中午他们陪曲曼在疗养院吃过午饭,为了不影响曲曼的休养,应再芒最先提出离开,之前曲曼都顺从地答应,唯独这次显得有点不配合,不断询问应再芒手臂的伤口,想来还是放心不下。
最后是商恪保证他以后会看好应再芒,保证他会让应再芒的伤口恢复好,虽然他们母子关系不合,但曲曼又对商恪有着充足的信任。
临走前,应再芒俯下身抱了抱曲曼,说:“妈妈,哥哥和我说过了,等你病情恢复好一点之后就会接你回家,你在这里会尽力的,对吗?”
曲曼红着眼眶答应。
回到车上,应再芒也不看商恪,冷哼一声:“你对你身边的人总是能狠下心。”
“一箭双雕,好厉害啊商总。”
商恪不回应应再芒的冷嘲热讽,反问:“我什么时候对你狠心了?”
应再芒满腔的怨言就被堵了回去,变得哑口无言,因为他回想了一下,好像商恪确实没有对他很差。
但应再芒还是不想跟他说话,冷哼一声持续闹脾气。
第41章
拿到体检报告显示应再芒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,商恪终于不再强制应再芒留在家里休养,应再芒开始回到学院继续上课。
应再芒从学校一下消失了一个多月,段聿近期唯一一次看见他还是在瓒臣集团的澄清布会上,回到学校段聿对应再芒的真实身份表示了惊讶,应再芒觉得这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关系,因为他们还是和以前那样相处。
不止段聿,全学院的人都知道了,虽不至于引起多大的轰动,但应再芒走在学院里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变多了,还伴随着似有若无的议论声,有几次应再芒和段聿在学院餐厅吃饭,来了几个陌生人说想和商家的二公子结交,应再芒打着哈哈应付过去了。
没公布之前他在学院里无人问津,只有段聿一个朋友但乐得轻松自在,现在这些人他没有精力去理会,因为他们也只是想接着他和商恪搭上关系,对于这些应再芒并不擅长应对。
应再芒不得不感叹,果然这里处处充满利益的牵扯。
经历了一次意外,应再芒很明显地感觉到现在商恪根本不放心他一个人出门,如果商恪有空就会亲自接送应再芒去学院,实在忙不过来也会让司机寸步不离地跟着,导致应再芒养成了一个坏习惯,放学商恪没能来接他他就不高兴。
对于和商恪的关系,应再芒思考过,他只能满足于此,他们冠上了兄弟的名义,偶尔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暧昧举动,更多的应再芒不敢再奢求,商恪到底喜不喜欢他,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应再芒始终没有信心,他潜意识里仍觉得他和商恪天差地别,商恪现在所沉默接受的一切,应再芒认为是商恪为了让他留下应对曲曼的一种手段。
就这样,几个月过去,应再芒迎接来了他的第一个暑假。
应再芒不会再去向商恪要求什么,因为现在他们都已心知肚明,他不是商宁,和商恪没有血缘关系,商恪没道理也没有义务再迁就他。反倒是商恪主动提起,说等放暑假他会抽几天时间带应再芒出去玩,如果上次的滑雪度假区应再芒还没玩尽兴,那里将会作为第一站。
应再芒当然要答应,但在美好的假期规划之前,他有期末先要应付过去。
应再芒无法,他对金融根本一窍不通,但现在他的一切都和商恪挂钩,他的成绩很烂,先丢的就是商恪的脸,应再芒只能在晚上求商恪给他临时补补课,几天下来,应再芒成为了商恪书房里的常客。
期末前的最后一个周末,应再芒在家,但丝毫没有假期的轻松,闷在房间里啃着晦涩难懂的书,商恪去公司了,应再芒不好再找他,最后没办法,应再芒只能去商恪书房里查资料。
应再芒打开电脑,在网站上搜了对应的课题,枕着抱枕在商恪的办公椅上坐姿懒散地听课。连续听了几个小时,应再芒觉得双腿都在麻,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,但一下没站稳,双手扶在桌子上,不小心碰到了键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