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远舟不置可否。
他们家没有。
但是他岳丈家有。
他家夫人的陪嫁就有一间纸坊。
沈青越十分贴心地和他分析:“等赚回了石刻的钱,纸墨成本就低多了,以后印得越多,池兄赚的就越多,这样说不定池兄更加划算呢。”
池远舟哭笑不得:“那要是印不了那么多呢?”
沈青越:“那便按利润来分。”
池远舟再次沉默。
要一半利润太多了。
沈青越笑了笑,问道:“池兄,你可知大虞有多少人?”
池远舟不语。
沈青越:“说到这儿,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池兄。”
池远舟:“什么?”
沈青越:“你们的话本会被外地盗印吗?”
池远舟怔了怔,“你是说,我家铺子的话本,别人也印来卖?”
沈青越点头。
池远舟:“这自然是有的。”
沈青越:“那他们会给你家或者写书的作者付版权……润笔费吗?”
池远舟没听过什么版权费,但意思他还是听懂了,“自然是要给写书的先生再付润笔费的。”
沈青越:“可有律法?”
池远舟摇头,解释道:“这是咱们行当里的规矩,吃水不忘挖井人,只要写书的先生还在世,就要给润笔费。当然也有缺德的小印坊私印,被现了会被天下所不齿。”
沈青越听得直皱眉。
心道,道德谴责又不顶钱用。
池远舟又道:“官府也会查抄这样的私印作坊。”
“嗯?”沈青越愣了愣,莫名好像懂了:“私印作坊不交税?”
池远舟笑着点头。
就沈青越问的这些问题和反应,他看出来了,沈青越应该是真不太懂行,或者从前不是他来打理这些,又或者,他只是不懂大虞的行情。
关于沈青越来历,他私下也和夫人嘀咕过。
宝峰县突然蹦出这么一个会画故事的画匠,从前没一点儿风声,全县的画匠和读书人都不认识,他只可能是从外地来的。
那来历就简单了。
要么邻国。
要么外邦。
他怀疑是外邦来的。
邻国出名的画派他也熟,没有这种风格,除非沈青越有个避世隐居的师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