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,好吧,那这钱,我收下了,谢谢你埃”
“不用谢,大叔,你现在就带我去吧。”
“好,好,那你等一下。”
说完话,这郭名一便收了摊子,出了旧货市场,陈梦生等人紧紧的跟着。到了路上,郭名一看看,说道:“他家有点远,要不,我们坐个公交车吧。”
陈梦生摇摇头,道:“不,不,我来打的。”正说着话呢,不远处便驶过来一辆出租车。
其实,这哪里是一辆出租车呢,这是陈梦生事先安排好的,开车的司机都是梦生会里的成员,陈梦生故意的冲着这出租车招了招手,车子便开了过来。
一行人坐上了轿车,在郭名一的带路下,轿车往一处市郊的农村开去,行了大半个钟头,才到了目的地,找到了那家之后,郭名一便又坐着轿车回去了。
这是一个农户的家庭,一间瓦房,两间草房,穷的也够呛。看着眼前的这个情景,陈梦生的心中,多少的觉得有些心痛。没有围墙,陈梦生直接走到了门口。
这时,一个五十来岁的农民汉子,从屋里走了出来,打量了一下陈梦生以及随陈梦生前来的几个梦生会兄弟,问道:“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吗?”
陈梦生点点头,叫孙静豪等人先离开一下,自己便拿出了那个勋章,冲着这农民汉子道:“大叔啊,你还记得这个勋章吗?以前有人收古董,从你这里收走的,你还记得吗?”
这汉子看到勋章,立马便流出了眼泪,一边摇头,一边叹道:“哎,我也舍不得卖掉它啊,只是前段时间家里实在没钱了,这不才将它卖掉的。”
陈梦生将勋章放到了这汉子的手上,深情的说道:“叔啊,这是你的东西,你拿好,咱屋里说话吧。”
大汉点点头,将陈梦生请进了屋中,给陈梦生倒了茶水,之后,两个人便开始聊了起来。通过交谈,陈梦生得知,这个农民汉子叫做王红旗,二十年前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。那勋章正是后来授予的。
王红旗当时是隶属于第42军32团的,当时,他们那个团,冲在最前线。当时,虽说中**队在兵员、物资、装备上占压倒性优势,但打的却很糟糕,因为没有大兵团大纵深的突破合围,没有空地协同,没有大规模的诸兵种合成的进攻,缺乏良好的后勤保障,没有远程兵力投送,所以中国的军队打得很糟糕,当然了,他们的那个团兵员损失的很是惨重。
听到这里的时候,陈梦生的心,猛地一跳,又跟着问了句,“大叔,那后来怎么样了?”
王红旗叹了口,道:“哎,当我们快打到谅山的时候,那个状况更是一个惨埃”
“怎么个惨?”
王红旗叹道:“那个时候,越南全民皆兵,而我们事先是不知道的。当时,中央给我们下达的命令,就是不准屠杀平民,只打越南兵。可是当我们到了一个村庄的时候,那里面的越南普通老百姓都有ak47,时不时的跳出来打死我们的士兵,而我们当时一点办法都没有,因为不准杀平民,所以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战友,被越南的平民杀害。甚至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都拿枪打死了我们的好多人。”
说到此处的时候,王红旗的眼泪,已经流了一脸,他擦了把泪水,又道:“后来,就更糟糕了。好多越南兵,都化妆成越南老百姓,更是大规模的屠杀我们的战友,在我们战友死的太多的情况下,最后没办法了,中央才密令我们,屠杀一切越南人。这样子,我们的情况,一下子就又好转了起来,但也因此,好多越南平民,不论是男女老幼,都死在了我们的枪口之下。最后,我们也终于攻下了谅山。要知道,攻下谅山,若是再往前继续攻打,则就要进入越南首都河内了,最后,越南迫于情势,才和中国罢兵签订了和平的协议。”
陈梦生看得出来,王红旗说这番话的时候,心情还是很沉痛的。过了好一会儿,等王红旗的心情好了一点的时候,陈梦生便又开口问道:“大叔,你们这个勋章,是不是只要是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,就给发啊?”
王红旗摇摇头,道:“不,不是,就我们那个团发了,其他所有的部队都没有发勋章,因为,就我们那个团损失最为惨重。”
这时,陈梦生豁然间明朗,敢情自己的亲生父亲,和这个王红旗大叔是同一个团的啊,只是团那么大,人那么多,也不知道这个大叔认不认得自己的亲生父亲。
于是,陈梦生将自己的那个勋章掏了出来,递给了王红旗看。
王红旗忽然间看到一枚和自己那个勋章一模一样的勋章,一下子激动了起来,拿在手里,反复的看,然后,又和自己的那个勋章比较了一番,最后冲着激动的陈梦生激动的问道:“小伙子,你爸也参加过那场战争吗?”
“差不多吧,应该参加过。”
“这是怎么说?”王红旗愣住了,参加过就参加过,没参加过,就是没参加过,什么叫差不多呢。
于是,接下来,陈梦生便将自己的身世,以及自己的这勋章由来,原原本本的和王红旗说了。
听完了陈梦生的这话,王红旗忽然一拍脑袋,像是想了什么事情似的,激动的说道:“对了,对了,我好像想起来了。十几年前,的确有一个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的部队的军官,和他的夫人,路过我们j市,就在这里丢了孩子。也不知道是怎么丢的,或许也可能是被偷的。”
“后来,他们找了吗?那孩子找到了吗?”陈梦生焦急的问。
王红旗摇摇头,道:“当然是找了,但估计没找到,再到后来,就没什么消息了,哎……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,王红旗看着陈梦生,道:“也许,你就是那个孩子。”
“那大叔,你知道那个军官是谁吗?”
王红旗摇摇头,道:“不知道,什么都不知道啊,自从退伍回来之后,我就是一个平民,别的事情,我也没办法了解,更何况人家还是一个军官。”
至此,陈梦生终于敢肯定的断定了,自己是一个军官的儿子,也就是说,自己的亲生父亲,现在也许在某个部队里当着一个更高的军官,也许可能退伍到了地方当了什么地方小官。
父亲的背景,大概打听了差不多,但是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,是一个什么样的背景,陈梦生却是什么都不知道。但这个已经不太重要了,因为,陈梦生知道,只要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,那么自然而然的也就能找到母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