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躲在张荷身后的许珠珠伸出个脑袋来朝他点点头,许文杰这才将话锋一转。
“一个姑爷的奶娘,怎么就成了镇上的大善人?张二爷这话夸张了。”
“况且一切未有定论,既然老太太说不认识,那便就当许某认错人了,不过有没有放夙夜花,还是交由胡捕快来判定吧!”
说着,朝胡捕快拱了拱手,“有劳了胡捕快了。”
胡捕快微微颔首,清了嗓子,正声道:“一切空口无凭,拿出证据来,如今北边正在打仗,局势虽稳了一些,可月前主簿大人也下来交代了。”
“咱们各自镇衙不能乱了,尤其是这些夙夜花,更是每日早中晚都有人负责清点盘算登记的,近来没听到有人用药,也没听说有少了,你说他们家放了这东西,自然得有凭有据。”
王老太立马将兜里的荷包递给胡捕快。
“那是自然,东西就在这里。”
“您瞧瞧,这可是从老板娘的兜里掉出来的,大伙儿作证!
我一个老太婆,不愁吃穿的,又不是骗子讹钱,陷害他们做什么?”
她谄笑道,儿子还不周家正经姑爷,对于这些衙门的人,她还是得给点面子比较好。
胡捕快接过荷包,闻了闻,确实有股浓郁的味道,很刺鼻。
他又捏了捏荷包,面无表情道:“老太太,你可确定就是这个了?”
王老太瞧着自己亲手将夙夜花放进去的绢布荷包,点点头,“没错,就是这个。”
胡捕快点头,三两下将荷包打开,一捆白色的根茎与圆状翠绿的菜叶子出现在眼前。
“这是什么东西?草根嘛?也不像花呀!”
众人顿时惊呼,这东西很明显是根茎与叶子,而夙夜花是取花苞,怎么也不可能是夙夜花!
“这东西虽然气味浓烈,粗闻确与夙夜花相似,但我日日在衙门,可没见这样的夙夜花,老太太,你这可怎么解释?”
王老太脸色大变,花可是儿子交给她,她亲手放进去的,明明捡起来的时候她还摸了摸,就是花苞的形状,怎么一打开就变成了一堆草根了?
“怎么会这样?”
王老太眨了好几下眼睛,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,捧着胡捕快的手上下查看,还闻了闻,确实只是腥味很大的草根。
不只王老太不信,张二爷也一脸惊讶,他儿子跟他说的可不是这样的,暗暗感叹,局势不妙啊,得赶紧溜了。
不过这王老太这么笃定,说明里面真有夙夜花,怎么突然变成了一堆不草根?
张荷也好奇的“咦”
了一声,转身看向身后的许珠珠。
也就是在此时,许文杰朝着躲在张荷身后的许珠珠眨了眨眼睛,许珠珠嘿嘿笑。
那是折耳根,这个世界没有的。
带回西瓜的那天晚上,垃圾站有人扔了一袋子还很新鲜的折耳根,家里人都吃不惯,觉得腥味很大,就没有带过来,留在那里了。
刚才她爹故意挑起王老太的身世,转移她的注意力,趁张二爷上台表演的,替王老太争辩的时候,她借机闪到了人群中,偷偷将袋子里的东西换掉成了折耳根。
垃圾站作为她可以瞬间移动的基点,自然是她想哪里,就能移动到哪里。
不过这个移动是全身实体闪现移动,所以还得有人转移一下他们的注意力。
否则,早在王老太将荷包扯出来的时候,她就可以带着荷包消失,但那是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,可不吓死人?
都不用王老太陷害报官了,他们家立马就能被人架火上烧了……
胡捕快翻来覆去地查看手中的折耳根,最终拍板确定,“这就是腥味很大的草根,老太太你是不是闻错了吧?”
众人见状,又如墙头草般嘈杂起来。
“是假的?不会真是个骗子吧?”
“我看也是,娘家弟弟的媳妇就在周家做工,可没听说过有这个人,看来是骗子……想讹钱来了。”
……
大冬天里,王老太如热锅上的蚂蚁,急得后背一身汗。
她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,荷包捡起来后就一直在她兜里,直到胡捕快过来之前都没再拿出来过,怎么突然变成这腥臭的草根了?
突然,她目光阴鸷地锁定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的草姑,顿时来了气。
张嘴就是辱骂:“小贱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