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坐柴油车晕车的滋味她一下就想起来了。
张瑞找了两个后门边的座位,还让景喜坐在里排了,“小景你坐靠窗吧,我记得你好像晕车。”
景喜点头,记忆里确实想起之前跟村里几个阿姨一起去镇上的事儿了。
那时候她也不咋说话,在车里碰见熟悉人也就是随便打个招呼就沉默了,不像现在似的。
“婶儿你记性真好!”
“嗨老娘们家一天就记一下这个。”
两人坐稳后,汽车开动了。
差不多走了十来分钟,景喜发现一辆派出所的摩托车疾驰而过,车上的正是昨天的两位警官。
难不成是张家发现丢东西又报警了?
动作还挺快。
二十分钟后,两人终于到了镇上。
村里的沙子路不太好走,一路晃晃悠悠的,景喜没晕车。
她在想是不是自己每日饮用空间泉水的缘故,或许体质比以前强多了。
她看看手上,之前原主有冻疮,也不爱保养,一点油都不擦。现在也快养好了,虽然没有多么细嫩,但是只要不生疮就是好的。
镇子不大,一条街上全是小摊贩和人,都是来赶集的。
人们穿得花花绿绿的很多妇女都带着头巾防风,二八自行车,厂里的工作服,景喜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。
这就是八十年代的北方小镇。
虽然穷,人们也大多瘦,但是每个人脸上都很有生机和活力。
日子过得有盼头。
下了车,张瑞问了景喜都想买什么,景喜什么都想买,而且现在她也不缺钱,但是她暂时不能用那钱。
所以最后选了几样自己最需要的,白糖、盐、酱油、香油、铅笔、还买了一双棉手套和两双厚袜子,还有一瓶甘油。
盐和酱油她买了不少,因为要腌菜,要用大量的盐和酱油。
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酱油真香,醇厚味道好还不是特别的咸,都是个人家做的保质保量。
刘婶儿买的东西就多了,扯了布,买了毛线,糖还有些零嘴,最后零零散散的把她背来的背筐都给装满了,带的钱花的就剩下两块,票也都用完了。
两人中午还在镇上小摊子吃了馄饨,张瑞非要请客,景喜拗不过她,最后只能偷偷把馄饨钱塞在她的背筐里。
两人坐回去的汽车到家已经下午三点了,提着东西往回走,还没到家,就看到前方乱哄哄的,一圈人围着。
景喜顿感不妙,那是她家门口。
“哎呀,这是又出什么事儿?”
“婶儿我先快走两步去看看。”
张瑞点头,先回家放下东西了。
觉得不放心又好奇,跟着又去了景喜家。
景喜一走到家附近,就看见自己家门户大开,锅碗瓢盆全被从屋子里扔了出来,铺盖也扔了一地,家里不多的粮食也都给撒了,一看就是故意的。
众人见她回来,纷纷让路。
景喜走近,就看到张家一家三口还有吴大壮在屋里翻东西。
她刚要进屋,没想到张强抱着那个咸菜坛子就出来了,“看吧,我就说是她偷的吧!不然她哪里来的地环腌咸菜,说,其它的你放哪里了?”
张强说完就看到景喜拎着兜子站在门口,脸色铁青。
王翠华见状,冲到景喜面前,“你还好意思回来你!我就说我家的东西是你偷的!”
然后就要打景喜。
景喜躲了过去,就听见张建军在里面喊,“爸妈,没有钱啊,翻个底朝天了!米面也没有,啥都没有!”
一时间周围议论纷纷,张建军和吴大壮从屋里也出来了,四个人站在门前,看着一言不发的景喜。
“说,你偷的东西都放哪了!你要是再不说再不承认,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这破房子让你去睡坟地!”
张建军咄咄逼人,景喜想起昨晚他那副怂样,又想起现在,只觉得可笑。
她冷冷开口,“什么地环?谁偷你家东西了?你有什么证据!凭什么私闯我家?还把我的东西都扔出来!谁给你们的胆子私闯民宅,你们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!”
“你还不承认是吧你,那你给我解释解释,这地环怎么来的!”
景喜斜了一眼王翠华,“怎么来的关你什么事儿,肯定不是你家来的你大可放心!”
景喜说完,就听见身后一声焦急,“哎呀呀,咋了这是!这地环是我给小景丫头腌咸菜吃的,跟你们老张家什么关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