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什麼?」
周昊本能地愣了一下,不明白她為什麼有此一問,但事實上他也沒有機會再過多思考,韓桑榆就已經出了手。
一柄尖銳的美工刀從寬鬆袖口滑落掌心,那是她之前在書櫃的縫隙間找到的,這姑娘找東西確實很有天賦。
她和周昊相隔的距離本就不遠,此刻更是又快又准貼近身前,緊接著手起刀落,在周昊反應的前一秒,右手兇狠發力,踮腳將那把刀深深扎進了他的頸側,直接將其摜倒在地。
這是她當初殺同學用的手法,也是她最熟練的手法,她曾為此暗中練習過無數次。
後腦重重磕在地面,鮮血從頸動脈噴濺上牆,那一瞬間疼痛來得遲緩,周昊腦中一片空白,半晌才抬手緊緊捂住傷口。
可惜為時已晚。
他雙目圓睜,五官扭曲抽搐,定格在驚恐且難以置信的表情。
他常年以騙婚為生,最後卻偏偏死在了自己最輕視的女人手裡。
誠然,這一幕也驚呆了其他玩家。
「可別浪費了。」
韓桑榆沒理會大家怎麼看自己,她小聲念叨了一句,淡定蹲下身去,連續按壓屍體頸部,使得大量鮮血流入水晶酒杯。
期間她嫌效率太低,甚至又補了一刀,幾乎要切斷屍體的脖子。
她終於灌滿了自己的空杯,轉而將杯拿去牆面的最後一處凹槽擺好。
水晶酒杯的重量達標,底座輕微下陷啟動機關,牆內血紅的雪花標記,剎那間變成了藍色。
屋內溫度開始下降,直至慢慢降回正常。
整個過程,張勇和何真都離她遠遠的,估計是怕濺自己一身血。
但他倆畢竟都是真實背過人命的,所以心理素質比較強,倒也沒什麼過分失態的行為。
更何況有人願意代替動手,那自然最好。
而沈滄瀾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沙發上,她托腮觀察著韓桑榆,興致很濃的樣子。
「這孩子的執行力,可比局內某些廢物成員強多了。」
祁陵低聲道:「那以後帶她回去,整頓隊伍。」
「以後?」沈滄瀾笑了笑,「等殺了程雪烈以後嗎?」
「等你接任局長以後。」
「誰說我要當局長了?」她似乎對他的想法表示驚訝,「我可不干那費力不討好的事,不如等程雪烈死了你去當。」
「我也許會比程雪烈死得更早。」
她瞥他一眼:「那就儘量讓自己活得長一點。」
祁陵沉默了一會兒,最終在她的注視里,點頭嘆息。
「我知道,我這條命是你的,在你允許之前,我會努力活著。」
……
兩人說話間,其餘玩家也在緊張檢查場地,試圖找出下一步任務的蛛絲馬跡。
直到張勇無意間抬頭,見沙發上方的牆壁,再度浮現出了詭異的血字。
他面露震驚:「這是什麼意思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