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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既然遲早都是死，你圖什麼？」

「你沒資格知道。」

「……艹。」

喬栩的斯文人設很少崩塌，這是他實在沒忍住罵了句髒話。

兩人的態度都極為篤定，越是如此，聽在程雪烈耳中就越是諷刺。

他沉聲道：「我不明白，你要滅神晶片做什麼？」

沈滄瀾已經抬手按下了骰盅的按鈕，她沒再看他，只意味深長地笑了一笑。

「你想做什麼，我就想做什麼。」

「不，你並不知道我想做什麼。」

「不知道就算了，反正我也不感興。」她說，「你甚至也可以直接來搶，如果你有這本事的話。」

言外之意，想得到祁陵體內那份滅神晶片，得先過她這一關。

透明骰盅里的骰子停止滾動，上面的點數顯示為2。

她頭也不回朝祁陵招手示意，祁陵便一言不發地跟上她，兩人一起進入了西側的那扇門。

直到鐵門完全關閉，見程雪烈兀自望著沈滄瀾離去的方向出神，喬栩開了口。

「我能理解你的心情，但我勸你稍微考慮一下，咱倆要不要臨時組個隊？」

程雪烈冷眼看他：「沒有信息院的加持，和你組隊，我的收益基本為o。」

「能不能有點禮貌？」喬栩的脾氣也上來了，語氣帶著怒意，「裁決系統和滅神計劃有關聯，我猜這裡藏著晶片的秘密，所以你這次也是帶著目的來的——有我幫你，總比你單打獨鬥要強得多，不然你拿什麼和滄瀾對抗？現在她身邊的人是祁陵，可不再是你了。」

論起誅心，喬信息長是很擅長的，畢竟這麼多年，沒有誰比他們互相之間更了解。

果然，最後這句話準確戳中程雪烈，程雪烈看他的眼神加深了幾分寒意。

「我感覺這幾年你是活夠了。」

「我活不活夠的，你以前需要我，現在也離不開我。」喬栩像是預判到了他的決定，索性把腕錶伸過去，「倒計時快結束了，你先把程序調好——裁決系統多少也經過了你的改造，暗箱操作一下隊伍，再持續追蹤滄瀾的定位，這應該不難吧？」

片刻，見程雪烈沉默，他又著重補充了一句。

「我不管你有什麼顧慮，咱們四個的矛盾和舊帳，大可以慢慢清算，但在那之前，我們先應該統一目標，先除掉祁陵。」

在他們眼中，祁陵是不入流的野路子，是兩面三刀的叛徒，是居心叵測的侵略者，是絕對的外人。

沈滄瀾再怎麼痛恨他們都沒關係，他們應當內部解決，但無論如何都輪不到祁陵受沈滄瀾偏愛。

所以祁陵必須死。

程雪烈並不是個會囿於一時情緒的人，在經過短暫的失控後，他依舊習慣性用理智去權衡一切。

他掃了一眼腕錶，最終還是採納了喬栩的意見，並施以警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