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喂,那個審判院的小崽子,你叫什麼名字?
——祁陵。
他終有機會告訴她自己的姓與名。
他渴望在她的記憶里留下一點痕跡,哪怕這痕跡轉瞬即逝。
沈滄瀾又開了一罐啤酒,她端詳著他,似在思考。
「這麼說,你策劃著名放我出荒山牢獄,是因為報恩?」
「一部分原因是。」
「那另一部分原因呢?」
祁陵低下頭去,不再回答。
沈滄瀾等了一會兒,見他還在那裝聾作啞,索性往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。
「你這嘴是有時間限制的,講幾句完整話就得關機?」
「……」
「得找個醫院給你治治了。」
她當即起身,懶散地走去廚房。
其他的倒也不必再追問,總之她得到了還算滿意的答案。
種因得果,她多年來也就做了這麼一件好事,只是舉手之勞而已,沒想到有些傻瓜卻能銘記十年。
最終這份被他銘記的所謂恩情,成為了她重獲自由的鑰匙。
有意思。
她想,這個男人的忠誠度,暫時又能加上幾分。
她的身邊,只留絕對忠誠的人。
******
距離下一局遊戲還有十幾個小時,待在休息屋裡無聊,沈滄瀾開始計劃著給自己做頓飯吃,反正廚房也有電爐灶。
但她以前在時空管理局就沒親自下過廚,後來去了荒山牢獄,搞的也都是野外生存那一套,廚藝更加不會精進。
她叮郎咣當地嘗試一通,最後勉強做了一碗融合了番茄、五花肉片、蝦仁、香腸、青菜、土豆和辣椒的湯麵。
鑑於賣相看上去並不太樂觀,她決定先給祁陵試試毒。
她拿了一雙富餘碗筷放在祁陵面前,理直氣壯地示意他:「嘗嘗,病號餐。」
祁陵掃了一眼碗裡那紅到發黑的麵條,心裡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,但他依然平靜拿起了筷子。
「謝謝。」
他盛了小半碗,除了在嘗第一口時稍作停頓,而後就面不改色全部吃完。
沈滄瀾問他:「味道怎麼樣?」
「挺好的。」
於是她半信半疑也嘗了一口。
不得不承認,這樣混合著極致咸辣與腥氣的特殊口味,即使是見多了大風大浪的她,也有些難以招架。
……真不如回到荒山牢獄去烤兔子和蛇。
她冷著臉色起身,果斷去水池旁吐掉了。
「你味覺有問題嗎?」
「還算正常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