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喊了大名,许清也不由自主地像小时候被班主任点名一样坐了个端正。
她无奈地抬头看向面前的死党,纤长卷翘的长睫扑闪几瞬,试图藏住眸中难以掩饰的疲惫。
吧台的顶灯亮起,惨白的灯光衬得她冷白的肤色更是接近透明,连天的忙碌让许清也看起来气色差了不少。
散下来不久的发尾还带着皮筋勒出来的弧度,松松地搭在锁骨边。
迟枣枣明明只是三四天不见她,却觉得她更瘦了,发梢边精致的锁骨越发明显。
“都什么时候了,”迟枣枣心软地叹了口气,“你还要跟我玩无中生友这一套吗?”
“说吧,瞒着我跟哪个人渣结的婚?”
许清也没想到她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,心思却比谁都细腻,果然瞒不住。
只不过路薄的名字,她并不打算说出来。
“你不认识他。”
“再说我们马上就会离婚了,就没必要介绍……”
“不会是路薄吧?”
许清也错愕地抬眸。
不得不承认,迟枣枣在某t些时刻真的有一种近乎成谶的准确的直觉。
不过短暂到不可察的惊讶后,她还是很快摇着头否认。
“当然不是。”
迟枣枣将信将疑地追问:
“难道是江闻舟?”
她在丰城只在许清也身边见过这两人,自然也就理所当然地怀疑到这两人中间。
“枣枣,你就别猜了。真的是你不认识的人。”
许清也举着酒杯猛灌了一口。
别说是迟枣枣,她有时觉得她也根本不认识路薄。
不了解他工作的具体内容、不了解他永远紧闭的客房放着什么、不了解他何至于小心眼地这么戏弄她。
就因为一场双方都不愿意的失败的订婚宴,就要用感情来报复吗?
一杯烈酒见底,许清也以根本拦也拦不住的速度又另点了一杯新的。
见她不愿意多说,迟枣枣也只好挫败地叹了口气,碰杯道:
“喝就喝吧,我陪你。”
两人作为不折不扣的“酒鬼”,对这点酒量已经是习以为常。这里离迟枣枣的新家很近,两人吃完饭就在这坐到现在。
一杯杯漂亮的酒精饮料见底,许清也本来就情绪低落,此刻脸色酡红,难得地抱着迟枣枣的胳膊不放。
“枣枣,你就告诉我嘛。”
“早上…早上到底在家里藏了什么?”
她忽然发难地抢过迟枣枣手里的酒瓶子,虚晃一道,背着手藏到身后。
“我能藏什么啊,没藏!没藏!”
迟枣枣自以为海量,但却忽略了宿醉后还没恢复的身体是不是还能做到海量。
酒瓶子被许清也握着在面前闪过,瞬间晃出来好几个一模一样的虚影,为了掩饰心虚,后两句短促的辩解一声比一声响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