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放下尊严攀交上县令千金后,江墨被那群人呼来唤去,他至今忘不了那些人说过的话。
“瞧他穿的什么,连我家下人都不穿这些。”
“就他也配和我们一个书院?山鸡永远都是山鸡。”
江墨知道,他们这么放肆侮辱自己,都是贺思思暗中授意,她平时最喜欢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俯视地位低于自己的人,最后再假模假样阻止:“算了,他也怪可怜的。”
到最后,欺负人的人却被别人一口一个夸赞善良、大度。
江墨咬紧牙关,在没人的时候,看着贺思思的眼神里透露出歹毒。
天知道他多想趁着贺思思背对他的时候,用石头砸在她脑袋上。或者把她推在水池里,看着她慢慢溺亡,露出得意的笑。
可江墨只能想想,毕竟他刚求了贺思思,让她在生辰宴的时候带上自己。那可是县令千金的生辰宴,来的都是大户人家的公子,这恐怕是他唯一的机会了。
一想到这些好处,江墨眼都红了。
他趁着江顺德不在,把亲娘刘桂花拉到一边悄悄道:“娘,你身上有银子吗,若有就给我十两二十两的!”
他想进县令府,获得众人的注意,怎么能不包装包装自己呢?
刘桂花却吓地张大了嘴巴,十两二十两,那可是乡下人几年才赚的回来的,一时间哪拿的出来。
“儿啊,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?莫不是,被人欺负胁迫了?”
江墨看着自己娘一副穷酸样,有些不耐烦,道:“你懂什么,县令千金已经答应在生辰宴上带着我,这可是我崭露头角的好机会。等以后我做了大户人家的夫郎,还能少了你们这二十两银子?”
他自恃才学甚高,不比别人差劲,有的是底气。
刘桂花有些为难,“你也知道,钱在你爹那儿,要想从他指头缝里拿出银子,那可不太容易。再说,二十两也不算少了。”
上次束脩费已经是很高一笔花销了,两母子都不敢再向江顺德要钱了。
可突然,一个阴恻的想法在江墨脑海里产生。他附在刘桂花耳边耳语,刘桂花一听眼神里透出些狠劲。
……
李家派打手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,贺老二和赵香躺在床上骂骂咧咧。
年轻的汉子已经去找大夫,余下的妇人夫郎凑在贺老二家看热闹,偷偷埋着头嘀嘀咕咕。
贺老二断了一条腿,仍然还用另外一条好腿下死劲往赵香身上狠踹,“你个贱妇,老子现在就休了你!败家的娘们儿。”
赵香身上也挂着彩,被打了一顿本来就窝火,看到这么窝囊的人更气不打一处来,嘴里骂骂咧咧:“我呸,就凭你?你也不看看自己,休了我难道还有谁要你吗?”
虽然嘴上这么说,心里还是怵的。她娘家哥哥病痛缠身,要是真被休了,她那爹娘是断不可能接她回去。
她之所以有恃无恐,还是仗着自己给老贺家生了一个读书的,腰板是硬的。
说曹操曹操到,看热闹的人群突然分开一条路。来的人不是大夫,正是赵香心心念念的儿子贺俊。
看到许久不见的儿子,赵香的委屈一下子涌出来,又是哭又是笑。
“儿啊,你终于回来了。你再不回来,你娘我就要被人打死了。你爹这个老不死的,他要休了我啊!”
赵香哭天抢地的,闹的大家都耳根子疼。
屋里看热闹的妇人跟贺俊说:“幸亏你回来了,不然你爹真要休了你娘。”
看着满减阴霾的爹和哭天抢地的娘,贺俊并没有心疼,只是觉得烦躁,更害怕因此连累自己的前程。
他目光低垂自己的父母,眼底是冷漠个不耐:“我就问你们,贺巧巧跑哪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