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钰宁怔怔地盯着医生的胸牌。
“听得到吗?”
付钰宁回过神,“不在。”
“那我简单说一下你的情况,我看你的病历上显示,你五年前就因为腹腔里的肿瘤做过一次手术,现在这个肿瘤怎么说呢……”
男医生轻声,“它复而且转移了……”
“接下来你需要住院,我们会对你的情况做一次全面的评估,规划出你后续的治疗方案。”
“我看你还没有成年?爸爸妈妈是在外地吗?如果是在外地,你需要打电话让他们回来。”
付钰宁失神落魄地走出医院,外面太阳明晃晃的,她闭了一下眼睛,再睁开,看见秦宝章的脸。
秦宝章露出一个格外灿烂的笑容,“宁宁,不是说好让我和你一起来医院吗?你怎么不叫我自己来了?”
“结果怎么样?”
“我看医院附近新开了一家奶茶店,我们去喝你爱喝的白桃乌龙好吗?”
因为笃定认为付钰宁不会有事,所以只是顺嘴问了一句结果,便像往常一样讨论着接下来要喝什么吃什么。
“买完奶茶,我们去吃牛肉火锅好吗?对了,小叔和你爸爸是不是今天就回来了?”
秦宝章说了一大堆,半天没得到回应,停下脚步,转过身。
从医院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病服,剃光头,手上扎着留置针的小女孩,她和秦宝章对视,小女孩空洞的眼睛让秦宝章莫名胸口一紧,他慌忙去看付钰宁。
付钰宁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,和小女孩一样眼神空洞。
“宁宁。”
“秦宝章,”付钰宁扯出笑容,“我可能要死了。”
温真从来没有感觉过这么幸福。
落地后,他和秦妄一起回到自己的家,把送给付钰宁的礼物拿出来,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,天气清朗,整个屋子都亮堂着。
阳台上那颗以为要死掉的黄腊梅竟然重新开花,温真惊喜地抚摸上面的花苞。
“没想到竟然活了……”
温真垂眼,“真好……”
秦妄倚在门边,笑看他,“什么真好?”
“一切都好……”
工作顺利,爱情美满,女儿懂事,还有一个即将出生的新生命。
好像苦了这么些年,老天爷终于肯给他一些甜头尝尝了。
“今天不是放假了吗?宁宁怎么不在家?我打个电话给她。”温真奇怪道,找自己的手机给付钰宁打电话。
秦妄戴上围裙去厨房。
“什么要死了,不能说这种晦气话。”
“你快和我一样呸呸呸。”秦宝章边说边示范,朝地上呸着,呸到一半,现付钰宁没有骂他傻子,也没和他一起做,而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时,他彻底笑不出来了,眼眶红着,“是检查有什么事情吗?”
他去翻付钰宁的口袋,找出那张皱巴巴的检查单,有两块黑色的二维图像,秦宝章看不懂,他接着看下面,一大堆专业术语中只看懂了两个字,恶性肿瘤。
秦宝章脑子嗡地一声,“没关系的,没关系的……”
“有事情也没关系,现在医术这么达,肯定能治好的。”秦宝章喃喃道:“我让小叔给你找最好的医院和医生,不行我们就去国外……”